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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戴佳琬的母親,現場頓時陷入短暫沉默。

 

距離我們倉皇離開戴家已經過了四天,那一夜也是我們最後確認戴太太行蹤的時間,沒有肉身的戴佳琬利用戴太太的身體綁架我,車站有人目擊到戴太太的身影。

 

還有活人正落在戴佳琬手裡這個問題很嚴重,並非我們忽略不理,但第一時間就通知戴父的主將學長遲遲等不到正面回覆,只能觸礁乾等。

 

我差點上吊那一夜,現實中與我一同搭火車的戴太太並未出現在戴家,此後毫無消息,連老符仔仙也不知她將母親藏在哪。

 

如果你把鬼魂當成無所不能的駭客那就大錯特錯了。

 

主將學長和刑玉陽救出我並撤退後,當然不能將戴家就這樣丟著,於是主將學長立刻通知戴父簡述經過,按照刑玉陽的主意將故事著重在戴佳琬想找替身,差點就把他們的學妹也吊到風扇上還綁架生母,請他去巡視現場並立即確認妻子行蹤。

 

電話中戴先生的聲音聽起來半信半疑,支支吾吾地說天亮就過去,主將學長認為他會不會如實行動很難說,那男人一來感覺得出很害怕,二來沒有解決麻煩的毅力。

 

果然都拖到早上快十一點戴先生才遲遲回電希望由我們陪同善後,主將學長爽快地拒絕了。刑玉陽不在,現況我們無計可施,戴佳琬目前雖然離開但隨時有可能回去,主將學長直率地說他們要先養傷再想辦法,畢竟同伴差點就被吊死了,要戴先生自己去找高人求救。

 

坦白說事情會惡化到今天這步田地,這個男人要負很大責任,而戴先生一直不肯通報妻子失蹤,堅稱她只是回娘家休養心情不好,導致戴太太也走上女兒的老路,陷入被遺棄卻無人聞問的灰暗地帶,這一點令主將學長相當火大,奈何他的能力權責有限。

 

「那男人抵死不承認妻女與他自己精神出了問題,互相荼毒,就算警察找到戴太太讓她回家,他會照顧她還是譴責她讓自己丟臉?再被拐走也是遲早的事,那家人沒救了。」刑玉陽站在吧檯後說。

 

「可是放任不管那對夫妻還是會死,戴佳琬正利用那個家變強。如果父母都被她徹底控制,外力想介入就難如登天了。」我這樣說。

 

「已經通報過城隍,若他們還眼睜睜放戴佳琬壯大,表示陰律能力有限,我們期待太多了,有人目前能這樣也算是既得利益者。」他又拿起一組咖啡杯擦著。

 

「小艾妳看他啦!嘴巴怎麼那麼賤!」許洛薇用力搖著我的右手。

 

「好啦好啦!人家都肯讓妳待在店裡,其實對妳很有心了。」我不敢說得太大聲,若刑玉陽聽到我這樣為他說話,他肯定會拐個彎整我。

 

「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戴佳琬放走她媽媽呢?主將學長餵完貓過來了。」我提醒許洛薇安分些。

 

「戴太太被附身是一直都沒有自己的意識嗎?若從女兒頭七後她行蹤可疑開始計算,她受戴佳琬控制已經有一段時間。」主將學長完全無法想像附身的感覺,只好問我。

 

我很認真地思考,又在許洛薇的提示下開口:「我想戴太太大應該沒完全喪失行動思考能力,至少失去意識時間不會太長,只是思考模式被影響,比如說有被害妄想認為大家都想害她所以才躲起來,戴佳琬可能對她做出類似洗腦,這樣她就不用一直出力待在母親體內。」

 

只要看過生前瑟縮在精神病院裡的戴佳琬,就不難想像她會用什麼方法控制活人行動,她的攻擊手法幾乎都取自生活經驗,用起來嫻熟深入,令人難以提防。

 

「老符仔仙說戴佳琬很久以前就被魙寄生,她會變成那樣是否和魙有關?」我只能問最早告訴我這個字眼的刑玉陽。

 

「如果沒有魙就不會變成那樣嗎?妳想把責任都推給魙?」

 

我搖搖頭有點生氣。「我相信戴佳琬到自殺前不久應該都還在抵抗黑暗面,從她的錄音就能證明這一點。」倘若戴佳琬沒有那麼悲慘又堅強地奮鬥過,我又怎會對死後的她毫無防備心?只不過她的抗爭最後輸了,而從小養成的黑暗面卻無比驚人。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精神層面到底為何會那麼適應折磨和死亡?回歸到戴佳琬的自殺手法,那不是一時衝動就想得出來的內容,也許她接到鄧榮的手段把他約到現場是臨時起意,但手法本身太戲劇性了,簡直像舞臺劇畫面。」

 

「也許的確不是一時衝動決定的自殺手法。」刑玉陽沉吟。

 

「你是說她早就幻想用這種方法自殺?」主將學長不敢苟同。

 

「如果戴佳琬生前心靈就有一部分無限接近亡者,就能解釋為何變成鬼對她的衝擊非常小,用白話說,她活著時就和死了沒兩樣,還沒中符術前就是這樣,幻覺只是讓她連確認現實證據的能力都喪失了。」

 

「活著就是活著,怎會覺得自己死了?又不是植物人。你不是用白眼看過戴佳琬,難道這段時間都沒發現不對勁嗎?」主將學長不自覺對好友的超能力流露嫌棄口吻。

 

「我看不見魙,也看不出誰有精神病。」刑玉陽沒好氣的說。「不過我可以給你學術上的證據。活人的腦袋很強大,可以把自己想成神,也可以把自己想成鬼或死人,科塔爾症候群(Cotard's Syndrome)又稱活死人症就是這種妄想。

 

「我不是說戴佳琬得了這種精神病,但她本來就沒有正常對象可以模仿健全的人格,一天到晚被要求待在房間裡乖乖的,和死人有什麼兩樣?或許這種精神狀態很容易吸引魙上身。另外小孩也喜歡扮家家酒舉行自己的婚禮或葬禮。」

 

刑玉陽說到一半劍鋒忽然指向我:「蘇小艾,妳小時候難道沒想像過自己的死法?青少年對死亡的興趣應該很大。」

 

「沒有!我在專心研究獵人試驗和偉大的航道!」這可是實話,我討厭自殺到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不過我總覺得人生有很多意外,算是順其自然的性格。

 

等等,你明明是對我說話,為什麼不用「少女」而是「青少年」這個詞彙?歧視我嗎混蛋!

 

刑玉陽因為我不給他面子擺了個臭臉。

 

「你們有想過去死嗎?」我問男生的意見。

 

「沒有。」主將學長秒答。

 

「我有想過怎麼讓人死……」刑玉陽的答案不太和諧。

 

「想想就好,不要犯法。」來自現役警察的規勸。

 

「我知道,那樣太不划算,還好長大後遇到的白痴也比較少。」刑玉陽可精明了。

 

再度偷瞄許洛薇,我承認自己故意把話題引到自殺就是想測試她的反應,結果紅衣女鬼還是不動如山。

 

「關於附身我是認識一個專家,也許我能問問他的意見。」我有些遲疑的說。

 

「妳什麼時候又認識附身專家?」刑玉陽目光銳利看過來。

 

「就是王爺廟的葉伯,提到被神明附身,人家超有經驗。」其實我想直接問殺手學弟,畢竟年輕人比較容易和我狼狽為奸,既然殺手學弟不願意被人知道當過乩童,我在主將學長和刑玉陽面前還是略有保留。

 

「好吧!事關人命,妳還是能問就問,我也會盡量去打聽辦法,但接下來就是停損點,太危險的方式不考慮。」刑玉陽道。

 

這時恰巧顧客上門,我們有默契地暫停話題,只是來人讓我傻眼。

 

「學弟?」

 

殺手學弟揹著帆布束口袋,掛著萬年不變的微笑走進「虛幻燈螢」,三分頭加上薄薄的運動外套,比例完美步伐俐落,好一個清爽的運動帥哥,許洛薇立刻吹起口哨。

 

「午安呀!學姊,妳果然在這裡。」殺手學弟本來很高興地朝我打招呼,視線停在我的左手,笑容立刻枯萎了。「手怎麼傷的?」

 

「欸,沒有很嚴重啦,只是還在塗藥才包起來。」我趕緊走到主將學長旁邊,打斷還想問下去的殺手學弟,替兩人互相引介。

 

「主將學長,久仰了,我看過很多你的比賽和練習錄影,真的非常精彩,我是下學期升大二的企管系葉世蔓。」

 

「學弟就是因為你才加入柔道社。」我插嘴說。

 

「你好,我是丁鎮邦。」主將學長主動伸手,於是兩人很客氣地握手招呼。

 

我覺得他們握得有點大力,不知主將學長對殺手學弟的握力還滿意否?

 

「小艾上次回故鄉就是住在你爺爺家?那次你也在場?」主將學長已經聽我說過溫王爺廟乩童被邪祟的事件,但他又當面問了一次。

 

「是的,我也沒想到和學姊這麼有緣。」他說這句話時看著我,桃花眼青年懶洋洋的語氣聽上去總帶著幾分撒嬌曖昧。

 

還好有許洛薇的洗禮在前,我已經習慣殺手學弟沒事亂漏電,甚至暗暗希望殺手學弟利用這個生物特性能幫我多拐幾棵小白菜進社團。

 

「你有陰陽眼嗎?」主將學長開門見山問。

 

「沒有!」殺手學弟答得理直氣壯。

 

「他看起來怎樣?」主將學長改詢問好友。

 

主將學長剛剛主動握手吸引對方注意就是要讓刑玉陽有機會發動白眼鑑定,我很了解主將學長的攻擊節奏。

 

「算是很好。」礙於外人在場,刑玉陽沒有說得很明白。

 

「欸~刑學長有陰陽眼?」殺手學弟頗感興趣問。

 

「只是略有感應。」刑玉陽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因為爺爺是高人,牛刀小試看看孫子對靈異話題會有什麼反應嗎?

 

「學弟,你認識他?」我指著刑玉陽。

 

殺手學弟似笑非笑。「之前刑學長用妳的手機打給我,說妳半夜夢遊失蹤了請我多找些人在住處和學校附近搜尋。」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許洛薇為何要睜大眼睛「唔嘻嘻嘻」地笑?

 

「不過我也很訝異,刑學長竟然和主將學長認識。」殺手學弟說。

 

「他們從小就是好朋友,學弟,你幹嘛訝異這個?」我好奇也問。

 

「當時蠻疑惑怎會碰巧聯絡我去找小艾學姊的人就是戴佳琬學姊的直屬學長,然後我立刻想起來,小艾學姊之前拜託我調查文甫學長時略提過妳認識佳琬學姊的直屬學長,只是沒想到你們交情這麼好。」殺手學弟一股腦兒把底牌全掀了,他果然有去查戴佳琬那邊的校園關係,今天擺明就是對我逼供的吧?虧我還想幫他維持日常表象!

 

主將學長和刑玉陽頓時虎視眈眈,我替殺手學弟捏把冷汗,但他好像不受殺氣影響,因為大家都是猛獸的關係嗎?

 

「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太白,私下和小艾學姊打聽也可以,沒想到她受傷了,覺得大家還是坐下來講清楚比較好,不弄明白學姊的遭遇還有你們到底在和什麼『東西』打交道,我可是坐立不安吶!」殺手學弟特地在那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你期中考考完了嗎?」我板著臉問。

 

「下午選修課交報告就可以走,我請人代交了。」殺手學弟抽起飲料單打量,表示他有時間。

 

「給我一杯店長推薦的黑咖啡就好……對了,剛剛小艾學姊說兩位學長是好朋友,我總算弄懂你們會兜在一起忙活佳琬學姊的緣故了,從神棍事件就開始了吧?那時佳琬學姊還活著,所以是找認識的人來幫忙?」殺手學弟選了個採光良好的坐位,又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輕拍桌面邀我入座。

 

學弟,你這樣會惹人討厭的啊!不過他平常在柔道社就是這副德性,比起好好先生的偽裝,至少是比較坦率的本性流露。

 

主將學長拖來一張椅子,坐在殺手學弟十字交叉的右邊。

 

「這件事很危險,我們不想再讓無關人士介入了。」主將學長說。

 

「那專業人士呢?」殺手學弟托著臉頰反問。

 

「你能代表你阿公葉先生?」

 

「不,我是說我自己。」

 

別怪主將學長一臉懷疑,刑玉陽也不以為然,前不久王爺廟出事的兩個青乩年紀和殺手學弟差不多大,只有聽過殺手學弟乩童資歷的我知道他真的算專業人士。

 

殺手學弟歎氣無預警承認過往身分,「我是阿公親手訓練出的乩童,原本要接他班替媽祖娘娘辦事,只是不想走這條路退出了,但我對鬼神的認識絕對比一般陰陽眼要多,重點是,我從小就在阿公桌頭旁邊看過各式各樣信徒災難,有解無解的都有。」

 

「學弟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當過乩童?幹嘛自己說出來!」我被他嚇到了。

 

「還好啦!你們應該不會到處廣告,刑學長也說他看得到。想讓他們對我多一點信心。」殺手學弟忽然伸出指尖輕輕拂過我沒包紮的手腕處,那裡不知怎麼弄的有塊瘀青還沒褪。

 

他說:「要是你們早點問對人、問對問題,小艾學姊或許就不會失蹤受傷,但沒積極關注佳琬學姊託夢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早該知道,小艾學姊不像其他知道我過去的人,不斷惹麻煩卻認為我有義務幫忙,只有她一直要我別插手。」

 

許洛薇趴在我肩膀上舔了舔嘴。「有情有義好腹肌,值得擁有。」

 

人家有男朋友,別肖想了。礙於主將學長坐得很近,我只敢在心裡吐槽許洛薇。

 

「其實我們是想撤了,只是不知道怎麼收尾。」

 

刑玉陽說他去泡咖啡,要我們自便,這就是默許的意思了,和許落薇跳到殺手學弟後面用雙手比讚應該也有點關係,於是我在主將學長監督下描述前因後果,期間不夠清楚的地方殺手學弟也一一提問。

 

前乩童和我們的著眼點不太一樣,殺手學弟傾向關注戴佳琬和家人相處細節,提出的問題多半是關於這方面,關於魙或統稱邪祟的部分他的想法是像感冒病毒一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沾染過,不是特別嚴重的外因,但也有些人死於感冒併發症,戴佳琬的情況可能是終身都在感冒。

 

「我和佳琬學姊不熟,詳細意見我可能要聽過錄音筆才能確定。」

 

「你不能聽。」主將學長直接拒絕。

 

「那就先不批判太多吧!不過有個地方我想特別討論一下。」殺手學弟以食指指背抵著嘴唇。

 

「哪裡?」

 

「戴姊姊講述佳琬學姊童年異常那部分。她去哪都要姊姊陪,姊姊不聽話被處罰時卻沒有反應,不是很普通嗎?」殺手學弟語出驚人。

 

「怎麼會是普通?」我不能接受。

 

「面對大人的打罵,哪怕受處罰的不是自己,小孩子手足無措很正常吧?不普通的是過了這麼多年還特別針對這件事提起的戴姊姊,這是她的心結,最該負責的應該是沒有做好身教的大人。不過我也看過很多把家庭外來者妖魔化的信徒,最常見的就是下毒要害公公婆婆的媳婦了。」

 

戴姊姊把戴佳琬看成破壞家庭的外來者,但理智又知道戴佳琬才是親生子,又是需要照顧的妹妹,不能接受養父母蠻橫多變的自私言行,矛盾的感情必須有個合理發洩出口。

 

比如說,妹妹是怪物,沒有感情、以別人的痛苦為食的怪物。

 

而妹妹的想法很可能只是單純想幫姊姊討大人歡心,以免姊姊一個人被冷落很可憐。

 

這對姊妹不同的做法,結果好壞卻取決於戴家父母的喜惡,戴佳茵為了保持自我犧牲了家人庇蔭,戴佳琬為了生存放棄完整人格,她們養成的觀念也截然不同。

 

「一旦被家人用有色眼鏡看著,心魔就容易趁虛而入,有時候還真的妖魔化了。當時相當受父母溺愛的佳琬學姊,那個家裡第一個直接讓她感到受傷的人只可能是她最喜歡的姊姊,之後她也不斷尋找替代品。」殺手學弟分析。「和文甫學長在一起時她不是還能控制自己嗎?很多真的有病的人是把陪伴者拖下去,但佳琬學姊好歹保持在一個平衡上,只是後來外力讓她一直惡化。」

 

「學弟,說這個已經太晚了。」主將學長說。

 

「現在需要善後保護的對象是這個家的『因』,也就是佳琬學姊最早相處的家人,他們不自己改變,我們做什麼都沒用,而且最好不要把救回來的人再放進會互相怨恨荼毒的家裡。」殺手學弟指出癥結點。

 

「我們也是這麼想,只是戴家那兩個長輩的觀念個性都已經定型,有具體的做法能讓我們先向戴先生交代嗎?」我問他。

 

「他最好到正派的廟宇或者需要幫助的學校公益團體身體力行奉獻,不要只有捐錢,然後盡量找會曬太陽的工作,把時間都用在正經事上,一來多做功德才容易有神明願意幫忙,這不是對價關係,只是看你的態度。二來有收入有目標把身心穩定下來,才不容易自取滅亡。」殺手學弟流暢地列舉。

 

我聽得心有戚戚焉。

 

「其實類似的案例我遇過很多啦!親人、祖先的靈回來作祟,因為家裡有各種媒介和本來就是家庭成員的合法通行權很難驅除,只能盡量賠償安撫。現在戴家賣了一定會變鬼屋,沒有活人住進去,家裡的氣場就會敗壞,我建議還是要有戴家人住在裡面,不然那個家就會由佳琬學姊繼承,勉強騙人來租只為賺錢就很缺德了。」

 

「這是無論如何必須阻止戴佳琬得到基地的意思?」刑玉陽在青年面前放下一杯黑咖啡。

 

殺手學弟舉起溫熱的杯子聞香。「沒錯,而且戴家必須有人改變,戴太太才有回頭的機會,當下無解的事,透過十幾二十年的努力又說不定了,神明雖然有指點,路卻是不好走,所以最後如願的信徒很少。你們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問我阿公!但他一定會要你們別管,我倒是覺得小艾學姊若願意靠一下蘇家背景,找到戴太太時可以把人送到王爺廟看看。」

 

我不敢立刻答應,只是以自己的個性到時候大概還是會能幫就幫,雖然無奈,能牽制戴佳琬也好。

 

「戴佳琬現在應該是力量用盡需要潛伏了?」

 

「以她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是這樣沒錯,鬼怪如果有據點等於如虎添翼。」殺手學弟說。

 

「廢話!不用淋雨曬太陽就少掉很多負擔,有人供養當然更好。」許洛薇在旁邊插嘴,可惜只有我聽得見。

 

原來許洛薇會那麼強,有部分原因是我後勤做得好嗎?

 

刑玉陽陷入思考。

 

「該選個繼承者出來了。」他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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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賾流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