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很久以前就是住自己的房子,爸媽結婚時他們借錢給新人買下附近的透天老屋安身,覺得孩子結婚就是要自己管家,也沒要求我媽非得當孝媳服侍公婆,這在當年和現在都是很新潮的觀念,不過兩家還是離得很近。

 

爺爺去世後奶奶就一個人住,要她搬來跟我們同住也不願意,她離不開爺爺使用過的物品和種著玉蘭樹的庭院,爸媽結婚後,長達十年都是在還向爺爺奶奶借的錢,現在奶奶仍有一筆足以自給的積蓄,加上其他財產,真的是不求人。

 

實在很佩服嚴厲的奶奶,要不是非得去拿香灰,我也怕牽連到她,但奶奶家有股肅穆神聖的感覺,奶奶吃齋唸佛,早晚三炷香虔誠祀奉神明祖先,搞不好真的比我強太多了。

 

一開始想留在羅東老家,也是家人都搬到宜蘭市後,總得有人留下來陪奶奶,雖然從宜蘭過來只要半小時,爸媽和奶奶的感情也很好,親人就住在附近感覺還是不同。

 

騎著我的小綿羊機車,馬路四周是荷花田,天色還未全暗,我忍不住停車深呼吸一口荷葉清香。

 

前方有名女人漫步在荷葉叢間,我不懂為何有人會想體驗那些深度及膝的爛泥巴,正猜測她是否看荷花開得美去偷摘時,女人忽然倒地不起,鮮血從雙腿之間流出,將裙襬和小腿染成紅色,她趴在田埂上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我趕緊跳過水溝沿著田埂跑向她,正要打119叫救護車的同時,女人死透的臉孔卻朝我直直看過來,臉上肌肉不停痙攣。

 

我直覺認定她已經斷氣死亡,即使身體還微微動著。小時候跟媽媽去菜市場看被割脖子的雞或放在地上的魚,牠們總是在我看到的時候抽搐幾下,但我知道那些動物基本上已經死了。

 

僅剩的一點人道勇氣頓時蒸發,我快步退後。

 

此時一旁荷葉陰影下卻伸出四隻透明小手揉著女人的臉,慢慢地,用力地,將五

官推拉出僵硬的笑臉,兩雙陰暗狠毒的視線躲在雜亂交錯的荷花田間內正瞪著我。

 

屍體……真的笑了。

 

我被嚇得跳上機車,拚命往奶奶家大門衝刺,直到躲到神龕桌下簌簌發抖為止。

 

最後我還是冷靜下來叫了救護車,醫師檢查之後,據說那個女人死於子宮外孕導致輸卵管破裂的大出血。

 

只有趙奉武用複雜眼神看著無辜的我,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又見面,因為奶奶家也算落在他的案子轄區之內,他立刻回來關注,每次都這麼巧遇到我,他再不懷疑我就是白痴。

 

不知不覺,我跟菜鳥刑警牽扯得愈來愈深了,我覺得他也有同感,可以的話其實是想避不見面,我真的被嚇怕了。

 

荷花田裡倒著一個孕婦的印象深烙在腦海,我不禁有種挺身而出的衝動,誰叫他們太過分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卻真的很想當一隻鴕鳥,那兩個小厲鬼很明顯威脅我,插手就是死!

 

※※※

 

五月中,又過了一天,這陣子的經歷使我失去正常時間感,甚至產生每天都會死人的恐慌,但是打工還是得照做。

 

下班後,我匆匆忙忙趕回家,拿起水杯猛灌一口,仰倒在床上喘著粗氣,心臟狂跳,靜不下來,總覺得待在外面隨時會被厲鬼兄妹襲擊,他們也能在白天殺人。

 

天花板又滲出黑影,我拿起趴趴熊正要砸向死阿宅,手臂一軟,強烈睡意襲擊而來,眼簾合上前隱約彷彿看見一張微愣的陌生男性臉龐。

 

老樣子,擁有瘀血斑痕和翻白的眼睛,但輪廓卻更清晰了。

 

我又在作夢了。

 

運動公園的虹明湖碼頭,四周水光閃爍,岸邊鋪著白色卵石,陽光熾烈,碧草如茵,那對小鬼兄妹面對面握著手站著,乍看有如迷路的天使。

 

嗚嗚咽咽的童泣聲,嘶啞得必須間斷喘氣,儘管我知道他們下一秒可能就變成青面獠牙的厲鬼,還是很難命令心中柔軟的那處不疼痛。

 

這樣小的孩子,讓我想起我那堆親戚家的弟弟妹妹。

 

他們還是哭著在找媽媽。

 

「哥哥……好冷喔……」

 

「我知道,我也是……萍萍,不要怕,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定會有辦法……」

 

男孩故作堅強地用那淌流著血水的手臂,摟住同樣血肉剝落卻依然啼泣的妹妹。

 

「太多了……」

 

「沒有媽媽的同伴……」

 

小男孩附近的水面浮起一團團靈光,前前後後地飛舞著。驀地小男孩朝我站的方向望過來,那張先前夢裡看過俊秀可愛的臉,此時已快腐爛成骷髏,空洞眼窩裡青光閃閃,四周也轉為完全的黑夜。

 

又被發現了!我下意識按住嘴狂奔,厲鬼兄妹飄了起來,夥同那些半成形的嬰靈在後方追趕。

 

「季曉南!」

 

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想說不能應,應了會被抓走,腳底踢到凸起,整個身子立刻往前撲倒,正萬念俱灰的時候──

 

冰冷瓷磚觸感喚醒了我,聽到樓下的快遞送貨員正不斷喊著:「有人在嗎?季曉南小姐!請點收!」

 

纏著涼被從床上滾下來,我納悶到底是怎麼睡著的?最後有印象時好像還看到死阿宅那討厭鬼,怎麼這樣我也睡得著?下班離開便利商店後我一回到家就從下午三點多睡到五點,怪邪門的……

 

不斷地夢到那對兄妹到底意味什麼?我實在不了解。

 

下樓應門之後,快遞小弟給了我一份詭異小包裹,我見寄件地址在臺北市,心下有底,回到房間打開來一看是數個小香塔。

 

大師果然還是守信用的。

 

現在還沒天黑,大師既然是說睡前,我實在迫不及待了。

 

其實我骨子裡依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心想要請土地公顯靈就感到複雜又興奮。

蹦蹦跳跳地打算下樓找打火機,笑容僵在臉上。

 

老家是屋齡四十多年的三樓透天厝,樓梯成ㄣ狀結構貼著牆,當我停在二樓樓梯口,身後是廁所,左側有三間房間,門板自動拍打不休的噪音響起,死阿宅倚牆而立,和我隔著一條走道的距離對望。

 

你就鬧吧,看在本小姐被你救過一次的分上,不和你計較這麼多。

 

敵不動,我也不動,氣勢平手,我淡定地走過去。

 

這次死阿宅換了一副我始料未及的外表,幾乎是很清晰了,雖然半藏在陰暗中,依舊看得出那隻鬼有著蓬鬆淡褐色短髮,蒼白五官立體卻秀氣,唇色深紫,即使眼白欠缺瞳仁,還是一張很女性向的俊美臉孔。

 

見鬼了。

 

雪白寬大的襯衫勾勒出比我還細的纖腰來,令人眼紅,單薄的肩膀還帶著點黛玉式的病態美!但是,我們之間的深仇大恨已經越過了女性愛美之心,就算他再怎麼帥也是個變態色胚!

 

死阿宅突然從腐爛神進化到人模人樣,說不定終於要投胎去了,聽說人剛死時死相最悽慘,若是這樣最好。他一言不發,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笨蛋。」

 

「啊?」

 

「不想死就去警察局睡吧!」

 

「幹嘛要我去警察局?」先不說被死阿宅罵得莫名其妙,我現在只要聽到或看到死阿宅的任何聲息,本能反應就是抵抗到底。

 

「哦,原來妳想和我在一起?」死阿宅雙手環胸倚著牆壁,我還沒看過哪個活人能把這個動作做得如此灑脫、帥氣而且邪魅……喵的怎麼都是讚美的話?

 

「你少胡說!」我氣得口齒不清。

 

「叫我去警察局,你打算趁我不在對這間房子做什麼?」

 

「啊……季曉南小妹妹,死到臨頭還在耍白目說的就是妳這種人,本少爺難得好心給妳建議,最好懂得感恩。」死阿宅望著另一側牆壁輕歎,我只能看見他的側臉,有點半透明,細緻得像是被燭光照亮的薄絹畫。

 

「誰理你!我今天晚上有重要事情要在這裡做!我就是要留在家、裡、面!」我加強重音叫板回去,才不告訴他我要請土地公,以免被這個陰險怪物從中作梗。

 

「已經四個了,雖然條件不完全符合,貌似妳會是第五個。」死阿宅露出女老師看著班上最後一名的學生那種悲憫然後直接放棄的眼神。

 

「什麼第五個?你到底在講啥?」沒頭沒尾的,我聽到這裡已經焦躁到不行。

 

「連續殺人事件。」

 

從死阿宅口中接到這個關鍵字,瞬間啟動我某個開關。

 

雖然很不甘願,但居然有點同好的欣慰。

 

「少屁了!警察已經確認民宿的兩具屍體都是意外,公園那個大概是自殺,等司法解剖出來就知道了!」我大聲引用菜鳥刑警的情報否認。

 

但--孕婦就在眼前被鬼纏身而死,毛躁地嗆回去後,我立刻被不安淹沒。

 

「法醫學嗎?有句話這麼說『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之後,剩下來的東西,無論多麼荒謬,也必定是真相。』」死阿宅冷笑。

 

「我知道,福爾摩斯說的,有問題嗎?」不管再怎麼孤陋寡聞,這種經典名句還是聽過,別小看我。

 

「出自《綠寶石皇冠案》。問題是,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所以,這句臺詞純粹只是為了耍帥而已。」死阿宅攤開手掌聳聳肩。

 

我抽搐著嘴角,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別說那對小鬼,小胖妹,妳喜歡什麼死法?上吊?喝農藥?車禍?臥軌?跳樓?山難?刺殺?割腕?跳海?脫水?餓死?哪一種我都可以幫妳實現,保證法醫絕對不會驗錯。」

 

「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怎樣?」我喉嚨乾澀,指尖冰涼,漸漸明白死阿宅想表達的意思。

 

「是什麼讓蘇韻希貧血症狀加重精神不濟,又在溝邊推了她一把?是什麼在陳馨馨準備洗澡時猛然拉扯她,讓她跌倒摔死?然後就是『意外』囉!事實往往不等於真相,再說,因果病可是多到超乎妳想像,想要造成子宮外孕的效果其實比癌症要簡單。」

 

這隻宅鬼果然有在留意這些死亡事件的案情變化,而且說不定還認識那對厲鬼兄妹,照他所說,那些意外全部都被無形界的存在加料過!

 

等等!我忽然想起來死阿宅剛入侵家裡時對我做的事情。

 

如果他在追趕時害我摔下樓梯結果扭斷脖子,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房子裡法醫和警察會怎麼說?

 

──意外。

 

如果這死阿宅卑鄙地偷看我洗澡還搞停電嚇我,當時我不小心踩肥皂滑倒撞到頭死掉,結果呢?

 

還是意外。

 

就像死阿宅說的,意外死亡只是事實,但真相卻是連續殺人事件。

 

只要死阿宅高興,他也可以像厲鬼兄妹操控趙奉武那樣,遙控我去鐵軌睡覺之類,不,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叫我爬到樓頂往圍牆外放手一躺,不死也重殘。

 

忽然懂了他為何要我離開這裡到警察局找靠山。

 

浴室裡的漂白水和清潔劑,廚房裡的水果刀,獨居者家裡到處都是致命危機。

 

背上滿滿的都是冷汗,原來死阿宅如果有心要殺我,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這裡沒有任何防護,我進得來,別的玩意也能來逛逛,坦白說我真的懶得再救妳了,給妳一個忠告,今天晚上到比較安全的地方,找個靠山不擇手段讓他幫妳擋災。加油,好嗎?」死阿宅雲淡風輕地說。

 

「我才不希罕!你不是很想我死嗎?幹嘛裝好人!」我衝口而出。

 

到現在已經十天了還是無解,究竟死阿宅怎麼找到這裡,為何要衝著我來?難道古早以前他是被人謀財害命的前房客?地板下其實埋了屍體?不對呀!這混帳明明連最近流行的動漫畫和新出道的聲優都如數家珍,不可能是五六十歲的大叔老頭!

 

「別誤會了,小胖妹,我對妳的命沒興趣,不過若妳在這裡陣亡,這間房子不是閒置成空屋就是被賣掉,我討厭人多吵鬧的環境,但是到處堆灰塵蜘蛛網和老鼠屎我也受不了。還有妳到底什麼時候要整理樓下?」死阿宅聳聳肩。

 

管人家打掃計畫怎麼定,你處女座啊!不知為何,看著現在這個人模人樣的死阿宅,我卻只敢在心裡回嘴。

 

「再說,雖然人死了還是有娛樂需求,要找到活生生的笑話也不容易,是吧?」

 

宅鬼揚起嘴角,做出目前為止最惑人的神祕表情,我不禁感動得拉開最近一扇房門,抓起垃圾桶回來衝向他劈頭打下去。

 

「森羅萬象化為灰燼!流刃若火!」我等不及找土地公了,現在就將他一擊必殺比較乾脆!

 

「呵,為了我的精神生活,千萬別死呀!」宅鬼囂張地說完,優雅滑步閃開,其實他不閃我可能也打不到,但他就是故意要閃來氣我的!

 

灑了滿地的乾燥衛生紙團,我手上的垃圾桶撞到牆壁,發出好大一聲噪音。

 

沒想到死阿宅就地變身,嘴唇裂到耳朵,渾身長出長毛,弓著背手腳化為獸爪近距離張開滿嘴利牙咬來。

 

「啊──」

 

沒防範到這招的我驚叫著朝後跌坐,屁股摔得很痛,那大狗般的生物愉快地用尖叫聲當進行曲,穿過我化為透明消失。

 

跌坐在地上,我瞪大雙眼。又被玩弄了,幹……什麼無聊啊?

 

只是阿宅難得說這麼多話。離開這間屋子?擋災?難道今天晚上那兩個小鬼又會來找我索命?

 

想到這個可能,我火速撥打趙奉武手機。

 

昨天因為第四位死者的關係,我終於有了作筆錄的初體驗,趙奉武主動負責這項工作,我表現得很鎮定,其實心裡非常害怕,不是因為他是警察,而是當時他才剛被厲鬼兄妹操控來殺我。

 

趙奉武似乎想藉這個機會再找時間和我相處,搞清楚他在我家昏倒又喪失記憶的真相。

 

筆錄結束後,趙奉武主動給我他的手機號碼,我也不客氣收下來,因為我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會遇到生命危險,起碼要有個隨時可以求援的管道,反正……現在就當是那個菜鳥刑警欠我的!

 

『季小姐?』過一會,電話接通了,從菜鳥刑警劈頭就知道是我的情況看來,他必定把我的號碼輸入手機通訊錄裡了。

 

「我有事拜託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讓我留在警察局?」單刀直入,我不想刻意犯點小罪進去被銬在椅子上留案底,只能靠趙奉武幫我想辦法了。

 

『為什麼?』他問。

 

「我……我被色狼跟蹤。」豈止跟蹤?那個死變態就住在我家啊!靈機一動的藉口,但我語氣裡的悲憤絕對沉重寫實無比。

 

趙奉武沉默,驀然開口。

 

『妳沒說實話。季小姐,如果妳需要幫助,最好停止說謊。』

 

我喉頭一哽,無奈地仰頭,天殺的我到底是為了誰才說謊?不就是主動配合那些喜歡凡事合理化不然就給人戴上精神病患或謊精大帽子的人嗎?

 

「那你給我聽好,我被鬼追,今天如果獨自待在家裡就會死!我需要幫助,沒有人會相信我!我也不能找家人,我怕害到他們!」被死阿宅這樣刺激,加上趙奉武的逼問,我的脾氣已經到達忍耐極限。這些男的是怎麼回事?半點騎士精神都沒有!

 

大師,沒錯我還有大師,但大師叫我去找土地公,問題是我現在哪裡空得出時間和地方燒請神香?總之先想辦法度過今晚這一劫。退一步說,就算我想不顧一切先點燃請神香,也不敢真的腦殘這樣做?為何呢?

 

根據遊戲規則,通常要先從關鍵人物身上接到任務,比如說大師,然後開始蒐集任務物品,按照NPC的指示開始解任務串,昨天那樣一鬧害我得去警察局作筆錄無暇取得神主牌香灰,也還沒把請神香和香灰一起拿到香火鼎盛的土地廟祭拜。

 

今天本來想請假做好事前準備,但一起床渾渾噩噩身體就自動跑去上班了,到了現場輪夜班的男生急著回去休息,我當然說不出口,也找不到朋友願意代班,誰叫我朋友很少。

 

總而言之該做的事情一項都還沒做,

 

萬一準備不足失敗,現實裡搞不好沒得接第二次任務,千萬不能浪費好不容易到手的請神香!這才是我找趙奉武幫擋的真正原因,才不是乖乖聽死阿宅的命令!

 

『……』剛剛解釋了以後,現在手機彼方果然沒有回答。

 

「別人不相信就算了,你沒有資格說不信,因為昨天下午就是你忽然掐住我的脖子想殺我,我脖子上都還有瘀青。」要爆料就一起來!

 

『我做出那種事?』趙奉武聽上去非常驚詫。

 

「嚴格來說不是你,是追我的惡鬼控制你來暗算我,那是一對小孩子,但是超凶的,民宿、公園和昨天的孕婦都是他們下的毒手,詳細情況見面再說,總之你要幫我!我不管!」最後我只能哭叫撒潑,還好這招奏效了,電話裡的趙奉武果然手忙腳亂想安撫我。

 

我繼續接著說:「所以你知道我多害怕嗎?本來我以為跟警察在一起很安全,沒想到差點就死掉了,如果是警察局大家還可以互相監督一下,我不想……吊在自己家裡被發現,別人還說我想不開自殺。」說著說著我真的哽咽了。

 

今天晚上的劫難,一定是我已經收到請神香,那對鬼小孩要趁我還沒請到土地公報案前對我滅口。

 

『可是……鬼怪真的存在嗎?我是聽前輩說過被害人托夢的事情……』趙奉武遲疑地說。

 

「我就被托夢了!而且你也被附身啦!要是你再被附身來殺我或是殺別人,你就是法律上的凶手了!你想看到事情變得這麼糟嗎?」這麼冥頑不靈!我有點抓狂吼著。

 

「我不會到處宣揚鬧鬼,怎麼配合都行,我只是要有人保護我或監視我的身體沒被那對小鬼弄死,今天晚上就好!拜託!就算是假的你又沒有損失!如果是真的你就救了一條人命還可以阻止這種鬼殺人的情況繼續發生!」

 

『……好吧!』趙奉武很勉強地答應。

 

就這樣,我正式和那對厲鬼兄妹對上了,不只要阻止新的受害者出現,我還想把他們踢回老家去!

 

雖然我也知多管閒事很犯賤,但為了自救,繼續被動挨打下次我可能真的沒命回來,至少,我得找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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