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老麥親切和藹的臉龐吐出來的這句話如此寒氣逼人,玄武愣住好一會兒,看了一眼阿鐘,顯然他是知情的,說不定還旁觀過訓練內容。

 

「最後一關的考驗內容是?」烏拉倫毫不動容繼續又問。

 

「山腰據點後面都有埋地雷和毒刺,但我們不會告知受訓同伴。抗魔訓練必須是玩真的。」

 

搞什麼鬼?納粹集中營?玄武立刻冒出充滿焦慮的疑問。

 

「還有一個問題,最後留在屋子的人只有你嗎?」烏拉倫看著老麥,他問的是老麥從一個萬年不得晉升的少校三級跳成為重要基地指揮官的依據。

 

「不,是毫髮無傷越過陷阱區的只有我,因為我說服埋設地雷的工兵跟我一起逃跑,當時我認為這裡的一切太病態,不能瞞著國民。」老麥露出一抹悲傷的笑容。

 

「其實幾乎沒有人會選擇逃跑,就算沒完成訓練,能夠來這裡受訓的人本身就幾乎篤定會加入軍方組織的抗魔軍隊,也會讓他們安全離開到其他基地銜接不同任務,只是必須盡可能模擬真實風險。」

 

「什麼才叫作真實風險?」玄武語氣有些怒意。

 

「比如己身感染了危險的傳染病,或親人被感染,無法遵守紀律造成防禦漏洞,又或者沒有明確認知自己隨時可能死亡的疏忽大意。尤其是對那些有能力滲透人群的軍人,與其處罰他們,不如讓他們深刻認識任性妄為的可能後果,並負責設計出更加牢固的封鎖線。」老麥指著重重鐵絲網之後。「如果我守得住這個農場,將來我要守的就會是整座都市。」

 

「可是……射殺平民……這個到底不太好吧……你難道不怕被上級利用嗎?」玄武吞吞吐吐的說。

 

「所以請你們今天好好參觀這座農場,給我們不用走到最後一步的希望好嗎?抗魔聯盟的小朋友們。我懷疑這種不死病將來就算不會傳染也可能普遍發作,而我不希望再失去叫我『老麥』的同伴了,無論是老鳥還是相信我的新兵蛋子。」指揮官昂首闊步帶領他們走入層層鐵絲網之後。

 

經過一號至四號隔離區,玄武還真的參觀到小型酪農業、有機蔬菜溫室、果農、養雞場和各種手作坊,工人平靜而勤奮地勞動著,任誰也看不出他們曾經死過一次。

 

「我讓病患自給自足,可以減少補給壓力還有補給行為本身的安全漏洞,也讓他們用生產所得換取物資,像是樂器和報紙。他們甚至還自己選出委員會策劃各種社區活動。隔離區沒有出入口,所有物資與生物都是用吊運空投置入,就像水族箱。」老麥指揮官說。

 

「萬一他們爬上鐵絲網呢?」玄武反問。

 

「鐵絲網二十四小時通高壓電。」

 

「病患用堆屍的方式壓垮鐵絲網又高壓電短路了怎辦?」玄武可是看過一票喪屍電影。

 

「你所能想到的問題都是我們交給基地建築師的課題,至少鐵絲網外有『肋拱』構造幫忙分散內部壓力,我們正在開發用來清除電網障礙物的機械手臂,在你看起來『農場』的隔離建築很陽春,不過,玄武,你要知道當隔離變成必要措施時,如何快速有效甚至低廉地興建安全地才是重點。接著就是看目前的建設方法挺不挺得過天災了。」老麥望著他的成果微笑。

 

眾人在他的笑容裡看到的不是能成功的自信,而是對實驗進行下去的期待,哪怕失敗也能進行下一場遊戲的游刃有餘。

 

這就是指揮官的心理素質嗎?玄武暗暗不以為然。

 

愈往內的隔離區域面積愈小,勞動方式也愈簡單,狗屋農舍般的獨立小水泥屋卻增加了,像是一座座立於地面的棺材。

 

「阿鐘,那些小房子是做什麼用的?一人一間嗎?」玄武選擇問好友,老麥指揮官的解釋聽起來總覺得有些惡意,像是在嘲諷他們涉世未深,雖然這也是事實沒錯。

 

「給想獨居的人住的地方,有必要也能充當避難屋和拘禁空間,萬一其中有個案情況忽然惡化,病患也是會幫忙制伏,畢竟大家說好要在這裡和平生活。」阿鐘用牙痛發作的表情說。

 

每處隔離區之間其實皆有保留一大片空地,確保萬一圍網倒塌不會形成骨牌效應,同時也設立壕溝與哨塔等戰鬥地形,只是造型均簡單實用,哨塔甚至是用竹子搭建,阿鍾等人搭乘悍馬沿著隔離區外緣經過時大略巡視,無論新參者或舊地重遊,都在此刻玩味一個重點:逃生路線僅一條。

 

圈谷提供的面積被最大限度利用,地面道路呈S型左右纏繞,使外圍的隔離區又成了內圈的圍阻體,圈谷盡頭的半山腰上則架設了許多砲台直指最後的五號禁區。

 

「他們看起來和上次一樣正常。」阿鐘細心凝視著視線所能及的一切,「但人數似乎變少了,我們醫療部接到的報告指出查獲並運送至『農場』的病例一直增加。」

 

「都到四號區了,乾脆叫小虎來面對面報告好了,我挺喜歡這孩子。」老麥拿出對講機呼叫某人。

 

「小虎嗎?我也很想知道他過得如何。」阿鐘說。

 

「小虎又是誰?」玄武被接二連三的未知問題衝擊得有些累了。阿鐘顯然在不死病患者農場認識了一些人,卻沒和他們分享,而是一個人悶著。

 

「四區的首席管理員。」阿鍾看了看烏拉倫。

 

「怎麼了嗎?阿鐘?」醫宗代表問。

 

「我希望你看完並告訴我意見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青年倚著拐杖,望向鐵絲網對面的風景深處。

 

「盡力而為。」烏拉倫頷首。

 

過了一會兒,有道穿著卡其色軍服人影騎著登山車朝這兒加速衝刺而來,頭上還戴著軍綠色單車安全帽。

 

玄武還隔著一段距離就看清來人模樣並叫出聲音:「靠!他有沒有比陰離大?未成年吧?」

 

「指揮官好!歡迎各位貴賓蒞臨指教。」虎牙少年停好登山車行了個軍禮,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圈谷陽光剛好被烏雲遮斷,感到一陣涼意的玄武不由得跟著露出友善的笑容,儘管他覺得在這種環境裡笑得出來已經不能說勵志,簡直讓人想哭了好不好?

 

「這麼年輕……真是可惜,生病嗎?」由於對方五官完整,玄武猜小虎應該不是出車禍往生。

 

玄武很自然認為生活在鐵絲網裡的人都是不死病患者,因為各種緣故死亡後復活,逸脫常軌的存在。

 

「是生了病,但不是不死病。」烏拉倫道。

 

「什麼?你們把活人關在裡面!?」玄武一時驚怒交加,就要衝上前揪住老麥理論。

 

阿鍾的拐杖尖端瞬間刺中玄武鞋面,他「嗷嗚」了一聲抱腳猛跳。

 

「阿鐘大哥的朋友也是好人呢!你誤會了啦!我是擠破頭才進來的,面試錄取率是千分之三耶!」小虎一開口就是開朗得有些白目的少年語氣。

 

這個世界到底變得多瘋狂了?玄武無語問蒼天。

 

「小虎少尉,請自我介紹以免客人誤會。」老麥命令道。

 

少年馬上立正稍息正經八百地簡述來歷。「李學虎,今年十八歲,十二歲開始偷吃爸媽的安眠藥,迄今OD五十三次,進加護病房急救六次,三次病危通知,醫師診斷有嚴重躁鬱症,十四歲拿重大傷病卡,十六歲高中中輟,脫離原生家庭靠打零工生活,坦白說從來沒想活過,覺得自己出生是個錯誤。」

 

「像我這樣又對這份工作感興趣的人像蟑螂一樣多,不過指揮官很挑剔,他說不是覺得在外面活不過一年的人就不想招進來,而且沒有定期服藥維持狀態穩定,通過基礎戰技和職前訓練也不算正式錄取。當然不是為了錢啦!在社會上沒錢很痛苦,這邊則是應有盡有,有沒有錢都無所謂。」小虎抱著安全帽,驕傲與自信就鑲在他筆挺的站姿上。

 

「你知道進去就不能再出來嗎?」阿鐘蹙眉。

 

「這就是我對國家最有貢獻的地方,因為其他人做不到,他們真的需要我。另外我覺得這裡還蠻好玩的,我也想知道和這些復活的人住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小虎挺胸用軍人的聲量回答。

 

「你確定不是被大人騙了嗎?」玄武忿忿問。

 

「我在外面被騙過很多次,不但沒錢拿還吃過官司,如果有人騙我的說法是『就這樣死掉太浪費了,好歹也是一個人力。李學虎,想知道你的潛力有多大嗎?讓我看看。』我很樂意被騙。」小虎咬牙通過那些即使對正常人來說也艱苦無比的訓練,證明他可以是一個稱職的管理員。「我會活過一年,這是我和指揮官打的賭,獎品是+10祝福之劍。」

 

「這小子,我可是用相當半棟房子的代價才弄到這把神兵,我們基地《天堂》私服的玩法GM不會調數據也沒得設機器人,還好病患時間多。」老麥的口氣幾乎是在疼自己的兒子那般了。

 

軍方這些創新大膽的招式和抗魔聯盟的崛起有太多既視感了,玄武頓時有些明白阿鐘那欲言又止的厭惡心情。

 

「小虎,抗魔聯盟想知道四號區的最新情況。既然我也得聽你的報告才能轉告,乾脆就在這裡一並說明更快。」老麥道。

 

「了解!」

 

少尉挽起袖子,左前臂上赫然出現兩排微微冒血的新鮮咬痕。

 

※※※

 

抗魔聯盟臨時總部中央廚房附設餐廳由於短時間內舉辦過太多場國際宴會,已經被裝潢得不輸五星級飯店,最受歡迎的菜色還是排骨便當和雞腿飯,但也提供素馨清真食物和純素食。

 

韻真從剛剛開始就眼皮直跳,她正邀請再生之人一起聚餐敘舊,同時懷念地在轉世後的田槐身上尋找小少爺那純真正義又富同情心的特質。

 

轉世後的小少爺和韻真想像得不太一樣,田槐這輩子年紀輕輕就經歷太多驚心動魄的遭遇,又具夙慧,連帶氣質也深沉起來。論起裝B,黑家人個個都是好手,韻真只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破功變得可愛一點?

 

韻真托腮打量田槐秀氣的吃相,司徒燭華卻在此時端著一盤飯菜走過來,拉開田槐旁邊的空椅一屁股坐下。

 

「你來湊什麼熱鬧?」韻真擔心司徒燭華又要搞破壞,打從認識以來,這道士一直不停在坑她。

 

「我不是找妳,是找他。」司徒燭華也不負所望說出令韻真牙癢癢的回答,指向田槐。

 

「我警告你,再弄出決鬥那種蠢事,我就找師尊要符咒,讓你和阿爾斯蘭用裸體西洋劍的方式比個痛快!」韻真只擔心司徒燭華還沒走出情障又開始製造麻煩。

 

田槐雖被譽為聖人,實則不會任何神通法術,韻真習慣保護較年幼弱小的一方,無論是阿爾斯蘭對司徒燭華,抑或司徒燭華對田槐,總之她不想看到他們拿她當名目製造八卦事件。

 

「於公於私我都對田槐先生很感興趣,難道我結交他還要經過妳同意不成?田槐先生以為呢?」司徒燭華說這句話時視線從韻真轉向田槐,語調裡帶著一絲玄乎其玄的戲謔。

 

韻真頓時有種被踩了一下尾巴的不悅感,司徒燭華彷彿在說她在想什麼逃不過他的法眼,而她現在還沒想,之後閒下來會亂想的部分同樣也在他預料之中。

 

先前那種委屈纏綿的味道愈發稀薄罕見,取而代之的是時不時一發挑釁,而且都戳得很到位,本性流露了啊混蛋道士!

 

田槐正聽著兩人挾槍帶箭的對話,矛頭冷不防指向自己,當下微笑道:「在下自然樂意與明虛先生結交,但聽說副指揮日理萬機相當忙碌,不知田槐是否會造成拖累?」

 

「你若想為韻真分憂解勞,強化聯盟是最直接簡單的選擇,畢竟外人也不好插手黑家事務。」司徒燭華言下之意已習慣請韻真替他分憂解勞,田槐想幫她,直接跳格過來幫他也一樣。

 

這句發言境界高到超乎想像,韻真張開的小嘴可以塞進一顆水煮蛋,她徹底震驚了。

 

有沒有人草船借箭是跳到敵船上整船駛走的八卦?此刻韻真的心情就像泡在冷水裡漂漂蕩蕩被遺忘的小船。

 

「明虛先生此言有理。」田槐略一斟酌,居然認同了司徒燭華的戰略觀。

 

公認聖人化身加上醫宗背書,的確最適合在抗魔聯盟中施展手腳。

 

「槐兒莫要受此人利用,只要你平安無礙就足夠了,我不想再多個需要擔心的對象。」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這些道士的日常活動有哪樁不是給人增憂添勞,給我乖乖待著!

 

田槐一雙淨眼回望韻真眨了眨,面容卻是成年男子的溫文淡定,「韻真,我早有此意,明虛先生只是行我方便。」

 

田槐托於醫宗之手來到抗魔聯盟,而非孤身一人拜訪黑家代表,他挾帶的是一支神秘強大的勢力,不可能毫無作為。

 

「我方已對醫宗承諾要接納你為一分子,大夥兒有必要多多相處。我和璇璣就磨合了很久,交友之道並非人人皆同,得抓緊時間增進彼此的瞭解,」司徒燭華有點遺憾地望著田槐單薄的身子。

 

你在遺憾什麼?不能拿聖人練拳嗎?韻真想直接翻桌再連桌帶人一起踢飛,司徒燭華是否預測到這點才刻意選在田槐身邊坐下。

 

當司徒燭華有心親近一個人時,他就是這麼地爽朗誠懇,以致連韻真都曾在他博學親切的旅外學者形象上栽過跟頭。

 

「待會吃飽我們先至魔槍區測試一下你對魔障的耐受度如何,如果沒問題,那邊目前還缺一個專門管理者,我和璇璣真的都沒空,對了,不知醫宗對我們這邊的伙食滿不滿意……」

 

「樂意之至。我回頭問問阿旭瓦他們的感想。」惺惺相惜。

 

還不了解人家就開始想推卸責任,這樣的抗魔聯盟真的可以嗎?

 

「司徒燭華,你到底在想什麼?」韻真拿起手裡的叉子就往他身上戳。

 

從司徒燭華必須瞬間握拳扣住叉子以止住來勢的動作來看,黑家代理領袖的怒火不太好扛。

 

此刻白皙修長的手指越過兩鬢飛白的道士肩膀拿走那支有點變形的金屬叉,中亞血統黑髮藍瞳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站在桌旁,正是吸血鬼族長阿爾斯蘭。

 

「你不是回義大利去了嗎?」韻真看見宿敵也來了,還站到道士那邊去,現在是怎樣?男生女生分邊比賽?

 

「不就是應妳的要求,幫抗魔聯盟拉攏狼人勢力和其他血族長老嗎?他們不敢自己來,怕路上有伏兵或是教廷設在遠東的詭計,偏偏要我阿爾斯蘭當保母全程作陪。」阿爾斯蘭沒好氣的說。

 

「你已經把非人代表請來了?手腳挺快的嘛!」韻真沒想到阿爾斯蘭真的有在認真做事。

 

「我可是犧牲了一半財產,不把其他貴族富豪的血全放掉,我還叫吸血鬼嗎?」阿爾斯蘭說完也跟著打量起田槐,狼顧般令人不安的目光持續了一會兒,末了說他也要去魔槍區,結果這三個男人就一起走了。

 

邁出幾步後,阿爾斯蘭搭著田槐的肩膀懶洋洋回頭說:「韻真,男人也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吸血鬼族長避也不避,讓道士用飛劍替他削掉兩根高速射向後腦的筷子,大笑揚長而去。

 

韻真氣憤地選了相反的方向離開餐廳,這一幕全落在坐在三張桌子外的兩名青年眼中。

 

「傳說中的種族和解,太神了我說……」吸血鬼、道士和聖人,最重要的彼此都是情敵居然聯手了。小西大口嚼著鹹酥雞感嘆。

 

王鏡元頂頂眼鏡哀傷道:「韻真學姊實在太難纏了,暫時先退下分享攻略心得才可能提高破關機率,這些人真不愧是戰略高手,我們家的玄武完全不能比,嗚呼!」

 

「呵呵。」小西喝著玄米茶笑而不答。

 

「說到玄武,他和龍伯去爬山,今天不是該回來了?」王鏡元狐疑地問。

 

「他六個小時前用衛星電話通知我去找阿鐘玩,然後就關機了,你也知道那邊是軍事保密區。」

 

「什麼!」王鏡元是真吃驚了。「你和阿鐘搞什麼小圈圈,連玄武的消息也沒馬上和我說?阿鐘把『農場』的祕密告訴你了?」

 

王鏡元並非真得知道同伴的祕密,他在意的是這份隱瞞的態度,他們還是過去有話直說一心同體的天心五傑嗎?如今小西更是擺明刻意為之。

 

「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呀!」小西又喝了口茶。

 

「大不了我叫鬿雀替我查,等等!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怎不叫夸蛾幫你算了,對魔族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吧?」都做多少年兄弟了,王鏡元立刻識破小西的伎倆。

 

「我還想你要花幾秒才反應過來?在下拜託夸蛾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你家那隻那麼寵你,百依百順的,好羨慕!這碟小菜你去買單比較划算,謝謝你,兄弟。」小西微笑。

 

「你說得那麼曖昧是故意的喔?我們真的想去『農場』又不是進不去……難不成你想讓我查的不是『農場』長什麼樣子,是『農場』也在調查的事,你想查不死病的真相?」這才是必須動用魔族能力的困難任務,王鏡元這下子對同伴的邪惡程度總算有了嶄新理解。

 

小西用「幸好你腦袋還有救」的欣慰表情看著他。

 

「不是已經有醫宗了?再說太師父沒打算借用魔族的力量,只要我們相處時小心點,他們又會讀心,我回去鐵定瞞不了鬿雀──靠!這一點你也算好了!」王鏡元大怒。

 

「雖然是魔族,也有分可以問和不能問,可以拜託和不能拜託的對象。你們如果好奇就去查查吧!阿鐘作為醫療部主席嘉木的徒弟,對抗魔聯盟醫病業務的黑暗面涉入得有些深了,我只是對這一點感到不對勁。他自從被妖怪襲擊,又自願繼承天心派,一直強迫自己改變,再不追就跟不上他的腳步了,玄武只是比我們快了一步。」小西一席話讓王鏡元熄了火氣,

 

「那你又能做些什麼?」眼鏡青年不爽地反問。

 

「我是你的備用方案,大德是我的備用方案,咱們一個個步驟來嘛!」小西吃定他一定會答應。「比起醫宗,我當然更相信魔族和你。」

 

「這倒是真的。」王鏡元同意小西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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