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刀俠Ⅲ 第七章 (中) @ 風暴荒野

公園車道上，一輛嶄新黑色福特徐徐駛來，貼著隔熱紙的暗色車窗降下，露出駕駛座上全副武裝的兜帽超英，這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KS man把見面地點約在格林大廈旁的公園，並未指定任何裝備條件，只要求HAKO和鋼拳另外召集的五名打手必須保持三公里以上距離，分散位置利用手機定位追上，以免一團人太明顯。

三人共同行動時需要車輛避免無謂浪費體力，更別說之後還要載運救出來的人質，考慮到KS man先前一直徒步現身，關於他的傳說也是擅長攀爬跳躍，宛若真正的忍者似，鋼拳開來他的本田SUV新車接駕，沒想到KS man也自備代步工具。

「上車。」毫無討價還價餘地的語氣。

「聽他的話吧！除非你想再換台車。」HAKO拍拍還想趁機展現愛車功能有多優秀的鋼拳，看就知道KS man不信任他們開來的車。

其實鋼拳極不喜歡接手別人開過的二手車，這種微妙潔癖剛好和他喜好經驗豐富的女性相反，除了車牌和車主資料為了平常應付交通監控追蹤和必須棄卒保帥時事先造假，他還真的是自己花錢精挑細選每任愛車。

回想起爆炸的絢爛火花，鋼拳忽然就非常冷靜了。「沒問題。」

「KS，確定是你開車？用你的車我沒意見，但鋼拳開車你保持機動不是更好發揮嗎？」美國是左駕，日本是右駕，雖然HAKO已經習慣左右互換的乘車體驗，KS man發動引擎那一瞬間，HAKO忽然好希望方向盤長在他這邊。

日本青年瞄到儀表板上里程數還不到20公里，就算黑色福特本來就不是KS的車，至少可以肯定KS很少開這輛車。

「我有駕照，而且沒肇事紀錄。」KS man體貼地加了句說明，比他在攻擊目標和網路回信時溫柔許多，讓人更不安了，尤其這個超英昨天才用手裡劍廢了書店老闆左眼，告訴HAKO可以先享受一點小確幸。

HAKO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習慣開車的人正常會那樣回答嗎？不知為何從坐上副駕開始便隱約感覺毛骨悚然，沒神經的鋼拳直接鑽進後座，超英給他當司機也是很爽的事情。

「請問你拿到駕照後開了幾次車？」HAKO的醫科高智商在這時覺醒了，委婉問出關鍵問題。

「放心，起碼五十次，我連遊艇都開過！」

不，真正常開車的人根本不會去計算次數，甚至會吹噓自己在拿到駕照前就已經開了X年的車。按照KS man是年輕新超英而且具有徒步快速移動的習性推論，HAKO認為謹慎低調的KS man不會隨便放棄鍛煉身體和超能力的機會動不動用四輪代步。

HAKO默默繫緊安全帶，做好隨時發動超能力護盾的心理準備，那是一種路考考官的求生本能，HAKO可以坐在炸彈上面不改色，但他不能接受旁邊駕駛就是充滿不確定性的炸彈。

尼莫駕駛黑色福特駛離市區，東行一段路後停在靠近封鎖線附近一棟老公寓，停好車，尼莫從後車箱拿出黑色雙肩背包，示意餘下兩人往頂樓走，從信箱大多爆滿和地上亂扔著廣告紙的荒廢程度來看，這間公寓雖在封鎖線外，撤離的住戶泰半還沒回來。

聽政府說海巨人原血可能汙染港區和部分南區地下水管，住得愈久或許就愈快變異。沒有選擇的住戶只能回歸日常，但還有地方可去的人，當然想跟潛在威脅保持距離，於是封鎖線邊緣形成一圈淒涼風景，當然真正的鬼城還得往封鎖線內看。

「這兒有什麼特別的嗎？」鋼拳問。

「算是安全中途休息站，我們在這邊等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或偷襲你們手下，順便討論等等進入書店老闆躲藏點後的戰術細節。」尼莫說。

「不是說好普通警衛交給我們的人，我和HAKO負責書店老闆，你去救Red Plume？還有什麼複雜的？」鋼拳也覺得這樣的分配很好，KS昨天的佯攻已經攻到讓他們面子都快沒了，今天鋼拳當然得打些比分回來。

「這是大綱，我還有提升成功率的細節。」尼莫轉向日本青年道：「Red Plume不在波蘭老頭的交易名單上，他想徹底控制你，HAKO。一個未來的王國老大顯然更有投資價值，就算被中國人黑吃黑，遭王國組織追殺，他也有保底的收入了。波蘭老頭將Red Plume單獨帶著，顯然她作為人質和商品的價值最高。你追得愈近，Red Plume就愈危險，她就是書店老闆對付你的武器，只需要一支抵著腦幹或頸椎位置的鉛筆。」

「難道你不讓我親自動手嗎？我的超能力對這次行動也是必須的吧？」HAKO質問。

尼莫搖頭道：「我只是認為接近波蘭老頭前，你應該先打扮得連你女兒都認不出來。如果他還很虛弱，那當然很好，但他以此高齡還有與我一戰的超能力，怎麼想都很異常，他說不定有快速補充能量的特殊方式，因此你們可能遭遇一個準備充分比昨晚更加棘手的書店老闆，能突襲就突襲吧！不怕沒有拷問對象，至少會有一個人，還是女人，負責在這段綁架期間照顧Red Plume吃喝拉撒。」

HAKO愣了愣，點頭同意KS man的分析。

「波蘭老頭算你們王國組織私人恩怨，我只負責救出Red Plume，還有在你們真打不過時才補刀。」尼莫再次強調此次任務責任分工。

「我們都有共識再好不過。」HAKO是真心慶幸KS man始終為他的女兒考慮最佳策略，甚至冒險親自佯攻將書店老闆的底摸得清清楚楚，重傷一眼兼動搖對手意志。

「既然談妥戰術了，脫吧！」尼莫說這句話時沒刻意看著哪個人，只是低頭解開一只手套。

鋼拳與HAKO俱一臉空白，兩秒後，皮衣男子雙手交叉護胸，表示他抵死不從。

「Fist，你想太多了，如果真的很渴望穿我的制服，Cosplay服裝店有賣大號的。HAKO和我互換服裝武器，我們都是亞裔，身高體型相似，不過我會保留頭盔和變聲器，別想偷我裝備，上面都有定位裝置，一小片都不行，保證王國在逆向工程前就會被格林集團各種報復到金主撤資，白手套被查稅，分崩離析兼破產。」尼莫不忘毒舌攻擊自作多情的鋼拳一句，才正經地對日本青年警告覬覦格林集團產品的嚴重後果。

「我的超能力是虛空護盾，沒有具體武器。」HAKO發誓絕對會將KS man的制服完璧歸趙否則切腹自盡，指著雙手空空一身輕便的自己說。

「有，你的皮夾。」

「……好的。」這是要被徹底剝光的節奏啊！

「我昨天在書店老闆面前說了很多話，就是引誘他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聲音上，行動時你盡量閉嘴他就不容易起疑，到時候你的制服武器可是真貨，那個喜歡骨董精品的波蘭老頭一定看得出來。話說被懷疑了也沒什麼，你們照打不誤不就得了？不過，小心書店老闆會彈毒藥到你們眼睛和嘴裡，開口前記得做個透明護盾擋著臉，Fist最好也戴護目鏡和多帶幾副口罩替換，我幫你準備好了，一起放在裝備背包外面小夾層，等我換好裝，你找看看就有。」KS man行雲流水提了提手上幾乎是空著的黑色背包說。

好……好陰險！但也好體貼！

「你的外衣底下還有穿衣服，不能現在先脫下來給我遮掩嗎？」HAKO猶作最後的掙扎。

「外衣裡面藏了很多暗器，你用不到，我要花點時間收起來，總不能叫我空手去打，就一會兒。」只是那一會兒HAKO必須只穿一條內褲站在樓頂吹著風等待，搭檔還在旁邊看，就算是殺人狂也沒遇過這麼嚴苛的意志考驗。

鋼拳好心安慰道：「我不會記得這件事的，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真正的衣冠禽獸。」

日本青年有點後悔第一次和KS見面時幫旁邊這個智障擋下偷襲，為了女兒安全，他認命地寬衣解帶。

尼莫抱著HAKO的全部裝備包括皮鞋襪子走進樓梯間換裝前，看了看眼前的畫面，高壯皮衣男子與近乎赤裸又在同伴體格對比下顯得纖細的日本青年，福至心靈勸告：「你們這樣很容易被誤會，小心空拍機。」

「鋼拳，外套拿來。」HAKO也不是笨蛋。

皮衣男子面有難色。「才沒有人會無聊到往這邊看！我的戰衣也是細心保養很久的，被其他男人穿過就不純潔了……」

「你希望完事後腦袋被夾還是老二被夾？趁現在我心情還不是很糟讓你先選。」　HAKO說完如願得到帶著體溫的皮衣外套，不滿地罩在身上等待，形象總算沒那麼狼狽，但是多了幾分誘惑，皮衣只是稍稍遮住臀部，那雙又白又細的腿仍然暴露在外。

鋼拳決定閉嘴，以免他連褲子都不保。

大概過著十分鐘，身著黑色兜帽運動外套、原屬日本青年休閒長褲與皮鞋的KS man重新現身，臉上如他所言還戴著連接頭盔的護目鏡，雙手戴著另一雙同樣黑色但不同款的戰術手套，更像粉絲常見用來增加戰鬥氣氛的爆款便宜貨，又是偽裝幻象，材質肯定不一般。

KS man將收納好的裝備背包交給日本青年，示意換HAKO去著裝了。

看不出KS將他說的那堆暗器藏哪，外表看起來毫無破綻，就是個喜歡次文化的超英愛好者，戴著英雄特色裝備到處趴趴走，拉上兜帽後護目鏡遠看和墨鏡差不多，比帶著金劍復刻品工作的西裝上班族自然不知凡幾。

「鞋子只差半號，你穿我的長靴應該沒問題，裝備還我時就照原本擺放方式即可，如果是正常打鬥損傷，不必切腹或賠償，當我給Red Plume的見面禮。」那透過變聲器傳出的冷澈少年音說。

「那真是多謝了。」穿上超英制服的日本青年明顯安心許多，那包覆感與貼身強化設計讓他也有點蠢蠢欲動想設計一套反派制服來穿了。

「制服可以防彈和抗強酸強鹼，你就大膽地衝上去吧！記得護住自己和fist的空隙，尤其是暴露在外的黏膜組織。」尼莫說。

「那你呢？」

「我還有貼身防彈衣，再說，原則上我不打算和敵方硬碰硬，真沒辦法就先下手為強。」尼莫平常就想好便服行動應急方案，也請馬修幫他製作一件貼身防彈衣，附上暗器收納袋，讓那些暗器多少起一點金屬檔板作用，至少比穿真的便服安全很多。

尼莫走近偽裝者，檢查他制服是否穿得正確，並且確認琉球釵有好好卡在磁吸位置，最後為HAKO拉下兜帽，退後兩步打量。「行了，還挺像那麼回事。你發動超能力護盾時記得拿出武器假裝揮舞，以免過早露餡。」

「不是，那個，你確定真要讓HAKO假裝成KS man跟我去獵殺書店老闆？」看到HAKO穿上超英制服後無比陌生的危險姿態，荒謬換裝計劃忽然變得很真實，皮衣打手感覺腦神經快燒壞了，連講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很好啊！這樣對方容易因為來的是超英放鬆警戒，昨天我放他一馬，他可能以為還能拿人質談判，你們可以趁機下殺手，我不穿制服暗中潛伏更方便。」

「等等，你真的是超英？這樣敗自己名聲行嗎？」鋼拳感覺超英的世界好魔幻。

「被社會大眾發現再說，對付超能力敗類我們自己內部沒那麼講究。再說，萬一這次交換身分被逮到，純粹是你們太蠢不是我的問題，我頂多換套制服設計否認到底，反正超英一貫匿名行動。再說現在Cosplay服裝工作室太專業，服裝武器都能以假亂真了，大概率不必改造型，本來就是模仿犯作案。」

「對了，如果過程中KS man被記者或民眾拍到糗照，我會向你們求償形象損失費和公關澄清費用，聰明一點，OK？」

哇靠！衝著這句挑釁，鋼拳死也不能丟男人的臉！

「所以你沒有什麼不殺戒律之類？」

「當然沒有，你們以後不要太沉迷網路論壇，總是對超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該動手時就要動手，以絕後患。」尼莫比了個割喉動作。

皮衣打手滿臉幻滅的表情。「KS，你有想過去超反排行榜那邊更有前途嗎？」

「我的金主不同意，再說名次只是虛幻，太高我會很困擾，不方便低調行動。HAKO，你再灌票給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不能剝奪我少數的生活樂趣！至少我女兒那票你要讓她投吧！我可是努力教育女兒崇拜超英而不是反派和她老爸！」HAKO抗議。

不，崇拜KS man這種超英並沒有比較健全正面。鋼拳很想這樣吐槽。但某種程度上又極富教育價值是怎麼回事？要嘛向KS看齊，要嘛能從KS魔掌中逃脫，不管怎麼說這種目標都可以從小培養出一個強者。

「對了，雖然我剛說下殺手，但不是讓你們立刻殺掉書店老闆，當雙方勢均力敵只能活一邊，那就沒辦法了，若有生擒的餘裕，留著他的命好處更多。」尼莫建議。

「所以你們超英還是不想殺人，哈！」鋼拳嘲諷地笑了一聲。

「馬修‧格林希望獲得書店老闆的高齡超能力維持祕密，如何補充能量之類。他沒有搶人的意思，你們只要找出答案告訴我就行了。當然我也不反對你們用靈肉償還這次格林集團的人情。」尼莫說。

「那還是不要殺好了。」鋼拳回得很快，HAKO是那種一肩扛起的人嗎？不，他不是，這個殺人狂會還人情沒錯，不過是用把鋼拳踢出去任人使喚的方式。

「此外，書店老闆和中國人背後組織的聯繫，以及更詳細的叛徒名單，還在搖擺不定的人，這些都是很有價值的情報，能夠讓你們往上爬的過程少些障礙物。只要知道波蘭老頭在你們手裡，曾經和波蘭老頭接觸過，未必背叛但已有嫌疑的人都會對你們示好，下一波權力波動時你們會多出不少可以用的棋子。」尼莫層層分析。

「原來如此。」鋼拳恍然大悟。「你為何這麼好心幫我們拿主意？」

「這些基本道理你的搭檔都明白，但要看Red Plume有無受到過分傷害甚至死亡，如果人質營救失敗，上面都是白說！我不管你們怎麼處理書店老闆，但波蘭老頭的從犯我要帶走當作這次幫忙報酬，此外發現其他非王國相關受害人也歸我。」尼莫把話挑明，以免打完累得半死還得討價還價。

「當然可以，這次多虧有你幫忙，甚至為我們找來沙拉曼達這樣的強力幫手，他的號召力讓一些受害者家屬放下懷疑，相信雙方合作可以打敗叛徒救出人質們，替我在組織共同行動時省了不少麻煩。」HAKO說。

「撤離人質時難免有些想坐收漁翁之利甚至企圖傷害超英的傢伙，萬一裡面包括王國的人，我已經警告過了，任何妨礙計畫完整收尾的人後果自負。」尼莫冷冷的說。

「我與你有同感，這邊可以列為內部鬥爭問題，我來善後即可。」日本青年很喜歡KS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這點，並且用行動證明信用可靠。

HOKO的五名打手回傳的確有人跟蹤，日本青年表示不必在意，讓預先安排的探子反跟蹤先確定老鼠來歷，被選中的人手按部就班跟上。

三人回到黑色福特，KS man繼續有模有樣開車前進。

「我有點不舒服，會不會是暈車？」鋼拳忽然說，打從這輩子第一次握住方向盤後，他大概有二十幾年沒暈過車了。

「車上有暈車藥，我找找，你們可別臨時掉鍊子。」尼莫摸出一罐未開封的藥水扔給鋼拳。

鋼拳心臟真的大顆，他直接打開就喝了。

「現在我們要去哪？」HAKO問。

「書店老闆昨晚在情婦家治療眼傷。」

「我一確定綁架犯是書店老闆就查過所有他密切往來的客戶和情婦，卻一無所獲。」HAKO說。

「你們是查他們的住家或下榻處嗎？」尼莫反問。

「不然呢？」鋼拳哼聲。

「如果Red Plume被她老爸教得那麼好，她醒著肯定會製造很多麻煩引起路人注意，放火燒房子都不意外。我懷疑書店老闆吩咐那名情婦用藥控制Red Plume，帶著昏睡小女孩不斷轉移位置。一個身穿華服的美麗女人拖著大行李箱到處走完全不會啟人疑竇，尤其她身邊還有隨扈代勞時。不過你們沒查到所有情婦，還漏了一個，乍看誰都不會認為她和波蘭老頭有關係的女富豪。」

「誰？」

「我換個說法，鬣狗的老闆。」尼莫說。「她的情人或合夥人瞎了左眼，必須緊急動手術，她總得派個高明外科醫生幫忙，加上波蘭老頭非常怕死，能量又用完了，肯定要把保命符放在身邊，他會讓情婦帶著Red Plume一起過去。」

「明白，她歸你了。」皮衣男子揮了揮手。

黑色福特經過東區，沿途沒出岔子，KS man非常遵守交通規則，開車也算穩，但鋼拳不知為何坐他開的車就會不太舒服，喝醉酒給手下代駕明明沒問題，可能是清醒時太少坐後座了，鋼拳喜歡掌控方向盤，難道是福特令他過敏？

「等等，我想起順路能去一個地方買東西。你們別下車。」尼莫咻地一下停在路邊，立刻打開車門走出去，沒發現日本青年額角冒出的冷汗。

尼莫獨自走進一間主打超英擬真裝備出租與高級訂製服務的工作室，關掉變聲器壓低聲線對櫃台小姐道：「我朋友要參加今天的野外變裝戰鬥派對，正趕時間，已經換好裝在車上了，臨時發現缺了KS man的護目鏡，請問能不能現場買一個？」

「可以是可以，但你臉上不就戴著一個好貨嗎？我從沒見過這麼精美的仿製品！」櫃檯小姐顯然也是發燒友，她身上穿著代表米迦勒的銀鎧。

「這是量身訂製的收藏品，真心支持某位超英的愛好者不會隨便將專用裝備借人，尤其是那種弱爆的派對咖，肯定會被漆彈和泥沙弄髒刮損，光想就氣人。畢竟是朋友，還是請妳幫忙挑個像樣一點的商品吧！價格不是問題。」

「我給你本地超英產品的折扣優惠，你是真正懂得欣賞超英藝術的同伴！祝你的朋友玩得開心！」櫃檯小姐感動地奉上變裝道具，尼莫則拿出HAKO的信用卡給她刷。

「HAKO去哪了？我幫他買了KS man的護目鏡，這款淡藍色比較少見，不妨礙視野！」尼莫就算組野團也會關心隊友裝備和丹藥Buff狀態。

「對街有間藥局，他說要去多買幾份暈車藥備用。」鋼拳回答。

「就穿著超英制服去買？他的恥力不低呢！真不愧是日本人！」尼莫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