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到內城之間由一座精巧的竹橋連結,橋畔掛著素絲與透著藍綠光暈的燈籠,顏色雖慘澹反而因此滲出某種妖豔氣息,橋下是深邃無底的迷霧深淵,蛺蝶在北海若身前滑翔引路,帶領祂進入神祕的內城。
正如貓妖霜夜以「貴人」稱呼內城裡的妖精貴族,大妖精們為了方便互動交流多半以類人形出現。貴人見到蛺蝶與北海若反應含蓄多了,只用視線黏著不放,幸好蛺蝶先行下令臣屬離開,沿途受到的注目並不嚴重。
城樓到內城之間由一座精巧的竹橋連結,橋畔掛著素絲與透著藍綠光暈的燈籠,顏色雖慘澹反而因此滲出某種妖豔氣息,橋下是深邃無底的迷霧深淵,蛺蝶在北海若身前滑翔引路,帶領祂進入神祕的內城。
正如貓妖霜夜以「貴人」稱呼內城裡的妖精貴族,大妖精們為了方便互動交流多半以類人形出現。貴人見到蛺蝶與北海若反應含蓄多了,只用視線黏著不放,幸好蛺蝶先行下令臣屬離開,沿途受到的注目並不嚴重。
蛺蝶提及與侜張的相遇,那對蝶精來說是一段非常特殊的回憶,正如天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如果是想要拆我的翅膀,這我可以理解,但是吃耶?正常狐狸和人會吃蝶蟲嗎?我身上都是粉,根本沒肉也沒味道,北海,你可知道?侜張他真的事先毫無動靜就張開嘴巴把我吃下去了!」蛺蝶那時當然是嚇傻了,又哭又叫,好在天狐只是將牠含在嘴裡,過了一會就把蛺蝶吐出來,帶著滿身口水和精神衝擊的蛺蝶倒在草地上,激動許久才恢復。
蛺蝶被從侜張從袖子裡放出來後,發現只剩牠和這位從初識那天起就不會很想在一起的朋友獨處。
看樣子好像還在抱月樓,侜張將蛺蝶帶到某間藝妓外出接客用的房間,此時房裡只剩一盞昏暗的立燈,燭光透過燈罩映照出紙門曖昧的花紋。
當夜,街路喧騰,燈光與妖精的幻光透過漏窗流入房間,蛺蝶停在窗邊俯瞰,街上塞滿走向戲樓的無數黑影,半空中飄浮著搖動不休的燈籠明火,北海若靜靜坐在蒲團上不為所動。
「北海覺得吵嗎?」蛺蝶時來一筆騷擾,牠稱這叫關心。
很久很久以前,人們還沒衍生出崇拜神話的文明,僅僅只是在各自棲地生活,偶爾與妖魔鬼怪共處,妖魔鬼怪也一樣,那時它們對人類的心情總是好奇多於厭惡。
只要教導人類一點知識,他們很快就會架構出輝煌的成果,以非人遠高於人類的平均壽限與眼光看來,真是了不起的效率,於是便有妖怪實驗性地招募一群人類,共同建立某座城市,享受豐碩愜意的生活。
奧貝斯坦,髑髏的代號,它從前也是個人,既是人,便有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但它的生命史太過漫長,因此略過不談,畢竟,對北海若和蛺蝶而言,他們看到的奧貝斯坦就只是堆日曬雨淋洗得發白又泛黃的髑髏罷了。
蛺蝶與北海若出了雪山,見到一大片雲丘樹海,此時蛺蝶的目標仍未見蹤跡,但牠有將近大半個月時間動彈不得,只能依賴北海若前進,躲在袖子裡療養兼指路。
不少妖精魔鬼看見這名幽域海神都遠遠避開了,偶爾有些山祇地靈過來請教問候,北海若一一回覆祂們,並繼續帶著聒噪的蛺蝶旅行,原本,北海若以化身行走,真有心呼吸之間抵達南溟也不是問題,但那偏偏是蛺蝶最討厭的事情。
八荒之中,河川何止千萬,入於北海者有數十,其中最廣大且離北海最近的一條河,其主人名為「冰夷」,便是俗稱的河伯,一河之貴主,不只領域近,且因溶雪於大山,水色亦如冰清玉潔,寒冷透澈。
百川滙於冰夷所統治的大河之後,又向東流入北海,但冰夷不屑與眾水混雜,獨自居於雪山源頭處,意外的是,滿口喊冷的蛺蝶卻帶著從未爬過山的北海若開始登高小天下之旅。
太古是個充滿怪物天災的黑暗時代,當時人族數量依然不多,九州以外的地區皆是神域鬼土,妖魔橫行。
極邊之地有一大海,水色如墨,透著藍光,即使無風吹拂仍然洪波百丈,未有人舟至焉,人類傳說此為北溟之海,只容神侶通行,又是妖魔巢穴密布的神祕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