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魔聯盟臨時總部裡,幹部們亂成一鍋粥,魔槍遁逃與魔種小生放出無數毒蟲邪祟造成三峽鎮緊急大疏散,上至門派領導下到看門弟子,無人不是忙得焦頭爛額,偏偏同時又傳來「農場」失控的爆炸消息,時機巧成這樣,實在無法當成偶然。
足足花了半天才將毒蟲災難最迅猛的勢頭扼住,目前平民無一人死亡,全賴不科學的當代頂尖修道者齊聚一堂,動不動就有宗師級高手放大招力挽狂瀾,才締造了零死亡紀錄的奇蹟。
許多修道者平常叨念著生死有命,當真面對遍地哭喊求救,還是忍不住出手,即便得因此耗費力量,更將招式法寶暴露於敵人眼中,到頭來僅是搖搖頭感嘆魔種夠卑鄙。
傷勢最嚴重的一批平民用上葉克膜,勘勘吊住性命,事後在醫宗照顧下,竟能完全恢復,事實上,抗魔聯盟足足耗費一週才算真正掃平魔種小生這波無差別廣域攻擊。
平民,抗魔聯盟最大的弱點,哪怕只有一個魔種小生也能在基地門口用一招就將抗魔聯盟搞得灰頭土臉,逕自帶著魔女揚長而去。
「農場」出事的消息還是天心五傑中的三傑遲遲連絡不上玄武和阿鐘,上報給醫療部副主席--即阿鐘的父親台東天心派現任掌門鐘商引,跟著無數嗡嗡叫的緊急符訊同時灌給副指揮司徒燭華。
這時正是總指揮璇璣持臺灣島主的神印號令全島城隍派陰兵救人,與司徒燭華用完法印靈力大損,只能靠拳腳參戰的混亂高潮,司徒燭華的回答是:「聯盟暫無餘力支援農場,我派弟子受困之事由現任掌門自行處置。」
司徒燭華的想法很簡單,天心五傑有五魔族盯著,根本不需要浪費寶貴的現場戰力,就身份上,有些自保能力又是道士的阿鐘和玄武待援次序也排在真正的平民之後,反倒該算成聯盟在「農場」的戰力才是。
目前抗魔聯盟裡連一個會打點滴縫傷口的護士都是寶貝,更別提醫療部二把手了,鐘商引沒開口,眾人只好先專注在潮水般湧來的支援要求上,明明獨生子就受困在一群活死人中,台東天心派掌門也是個狠人。
最大的問題反而是醫宗代表之一烏拉倫同樣陷於「農場」中,但另一名代表阿旭瓦拒絕特別待遇,如因莽撞救援導致額外死傷反而違背醫宗教條,印度裔醫宗代表幾乎是苛刻地要求抗魔聯盟別害烏拉倫揹業障,不懂的人恐怕會以為兩名代表之間有深仇大恨,但聯盟高層明白醫宗作風就是這麼鐵血。
倒不是阿旭瓦說不必幫,抗魔聯盟就真的不管烏拉倫死活,哪怕基於挽救珍貴醫療人才,璇璣和司徒燭華都會不假思索挪出人手,然而觸犯醫宗戒律後果極可能是對方集體退出抗魔聯盟,正副指揮無奈之餘只能顧全大局,專心用所剩不多的力量收拾魔種小生惹的禍。
後來三峽鎮平民成功疏散大半,修道者們總算能放開手腳處理蠱毒蟲群,璇璣抵達極限,再也驅使不了島主印,被團團護送回臨時總部會議室,各大幹部與宗老聖人們跟著喘息片刻,順便開場緊急會議交流戰情。
抗魔聯盟總指揮仰癱在椅子上,宛若離水的魚兒張著嘴巴喘氣,不知是誰好心在他額頭上貼了張寫著「此人已乾」的符紙,至少開會中沒人多此一舉再去問璇璣的意見了。
「『農場』雖屬於臺灣軍方管轄的特殊收容機構,畢竟是不死病研究第一線,抗魔聯盟自然不會沒放探子暗中監察,這次卻未收到任何報訊,恐怕今日輪值去『農場』監督的同伴已經……」悟心師父握緊手中的念珠。
「農場」明顯出事,迄今抗魔聯盟仍未派出人手救援,韻真的忍耐已到達極限,阿爾斯蘭險遭魔槍寄生,千鈞一髮拜託司徒燭華斬斷手臂,正處於虛弱狀態,於情於理,韻真都有必要保障吸血鬼族長安全無虞。
阿爾斯蘭若在此時被敵人成功暗殺,哪怕只是重創無法視事,都會導致抗魔聯盟與舊世界非人勢力剛剛締造仍然脆弱的合作關係毀於一旦,分身乏術的韻真陰沉地瞪著滿堂火氣滿滿的修道者。。
「目前無法挪出獨當一面的團隊進駐調查『農場』,零星探子則確定是送死,當初臺灣當局就說好『農場』是他們的責任,隨時做好最壞打算,一開始就將犧牲控制在最小幅度,既然法術無法探測該處,也無任何神鬼妖精來通報我們該處發生何事,又和魔槍暴動同時發生,恐怕又是魔種所為。」司徒燭華神情依然鎮定,並未因兩名徒孫此時仍陷在「農場」而動容。
三峽鎮有三十萬平民,「農場」的活人嚴格說來卻只有一批特殊軍人與研究人員,還都是簽過生死狀的,孰輕孰重對抗魔聯盟來說選擇並不困難,同時世界各地隨時可能出現死亡數字更大的怪異事件,純論犧牲人數,「農場」還排不上號。與其說抗魔聯盟獨厚臺灣,不如說真魔肆虐始於台北,又被封印在台中,不得不優先處理關鍵地區的魔眾活動更貼切。
「農場」的斷然處置本該萬無一失,卻莫名其妙啞火了,不僅如此,雷達和衛星完全失效,「農場」直接成為不明區域,一架偵察直升機稍微靠得近一些,竟被雲層吞沒再也沒有消息,臺灣政府高層大為恐慌。
肇因「農場」內部並未發出終極危機警告,軍方是從「失聯--派人--失聯」的恐怖靜默中發現大事不妙,緊急國安會議分成兩派爭執不下,一派主張按照原訂計畫祕密發射飛彈消滅不死病患者集結區,一派主張救援倖存者和調查真相,無論如何,以飛彈攻擊本國軍民一旦走漏風聲必會使臺灣國際形象一落千丈,同時引發執政危機,明年縣市長選舉直接吃屎,總統沒遲疑多久就駁回國防部長清洗「農場」的請求,選擇向美軍求援。
美軍評估後建議臺灣總統優先避難,雙方等待進一步聯繫,但因情況實在危險模糊,美軍方面也只能按兵不動先將臺灣的意外狀況層層上報給白宮,同時進行撤僑,這皮球終究得踢回抗魔聯盟。
「軍方居然到現在還想瞞我們!到底在想什麼?」韻真走進會議室前終於透過黑家人強行聯絡上已讀不回的國防部長,才知道總統半天前就搭空軍一號撤離進入佳山基地避難,全台軍隊正緊急動員。
由於三峽鎮也用恐怖攻擊和輻射外洩當藉口通知全國民眾避免接近該區域,韻真還以為國軍因為三峽鎮緊急疏散大量民眾才同步進行全島維穩,沒想到是「農場」失控導致臺灣當局以為喪屍危機恐爆發內亂,都避難了還像無頭蒼蠅般爭吵不休。
「劍宗倒是有發現臺灣中央政府集體避難的事,只是和追查魔槍相比,我們真的沒空在意那些雞毛蒜皮。」劍宗掌門宋恆道。總得有人去追飛走的魔槍,這個任務當然只能丟給擅長組隊戰鬥的劍宗,只不過宋掌門同樣搞混臺灣政府避難原由,畢竟三峽鎮離台北蛋黃區不遠,卯起來大規模疏散立刻引起首都恐慌,導致大家第一時間都沒想到「農場」上。
目前臺灣民眾心態已是將新聞當小說看,端看記者多能唬爛,畢竟現實快和電影沒兩樣,但人類生存本能佔了上風,市井小民這時忽然希望政府無所不能,是故私下吐槽歸吐槽,還是努力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適當地對超自然現象視而不見,股市不跌、看病便宜、超市買得到豬肉才是重點。
「公關部接到臺灣行政院長與美軍太平洋司令部聯合請求抗魔聯盟協助調查『農場』的正式快電,線上等,很急。」至於為何是獎品部主席幫公關部傳訊,只能說兵荒馬亂之際有點道行的傢伙都拉出門物盡其用了,完全就是普通人的包綺印還是臨時被請到通訊室待機好讓工讀生可以上廁所,你說各國政府含臺灣當局派出的聯絡官?第一波妖蠱爆發就因為好奇靠太近中招,現在還躺在醫療部裡唉唉哼哼。
「明知最後還是要靠抗魔聯盟,幹嘛不一開始就通報,私底下拉幫結派搞些無用功?」韻真睜著眼,打從心底覺得這些政府官員不但浪費時間,也浪費人命。
「聯盟在『農場』這件事上沒有展現壓倒性控制力,在軍方還未發現不對勁前就主動介入,意味著聯盟實力衰退或者『農場』危機過大,無論如何都讓臺灣當局對我們失去信心。」司徒燭華分析道。
聯盟探子才是真正決定「農場」命運的關鍵,即便「農場」駐軍打算炮擊圈谷,或者軍方企圖發射飛彈銷毀實驗區,這些舉止都可以被抗魔聯盟在最後一刻抹銷。然而這是指正常情況下的權力鏈,正因為臺灣政府先前已見識過抗魔聯盟成員能力的匪夷所思,高人形象一旦破功,連救命稻草都靠不住,只能優先自救。
醫療部主席鐘商引直接提著一桶咖啡進來,同時上場的還有一車車便當,現場立刻呈現鴿子搶食畫面,連總指揮都被香味勾得抬起虛弱雙手。
「燭華,我要吃排骨便當……」
「給。」副指揮看也不看順手抽了盒素食炒麵丟過去。
沐琪不在以後沒人當他的貼心小棉襖,璇璣覺得生活變得好孤寒,起碼他指定排骨便當,沐琪真的會幫他拿一個排骨便當。
心懷忿意的總指揮決定報復副指揮,他一把撕掉頭上的符紙,打開便當紙盒先是狂塞兩口麵,隨意嚼了嚼吞下去,緩過腹裡的飢火,璇璣盯著韻真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正在氣頭上的韻真立刻回看。
「您對『農場』的事有何高見?璇璣大人。」韻真見總指揮居然還笑得出來,火氣又更猛烈了。
「我在想,韻真小姐在『農場』這件事上看得不夠明白,挺好的。至少有黑家這樣的盟友在,我就有信心繼續打下去。」
所有人目光立刻集中在韻真身上,作為黑家首領代理的韻真頓時強烈不自在,司徒燭華剛上前一步想接話就被韻真瞪回去。
打不過司徒燭華就炒作他的緋聞對象,璇璣這貨是小學生嗎?
但眾人望著韻真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柔軟,韻真不敢置信,難道他們都知道璇璣的意思,只有她還不懂嗎?就連憶起前世帶著醫宗影響力來找韻真的新人田槐都站進大隊伍裡,用正面但微妙的眼神鼓勵著韻真。
「把話說清楚,否則演武場見。」韻真撂下狠話。
「好好好,臺灣當局為何要在『農場』失控這事上瞞著抗魔聯盟,不就是因為在場這些傢伙裡面十有八九都是中國人嗎?」璇璣吐出一個神奇的答案。
「吭?」韻真這次真的迷濛了。
鐘商引清清喉嚨打破現場的寂靜:「貌似我是目前抗魔聯盟中職位最高的臺灣人。」還只是醫療部副主席。
「我是加拿大公民。」司徒燭華麻溜地表達身份認同。
是喔?韻真在大學門口第一次遇見某人時,他正穿著白色中山裝留長辮子,說著一口湖南腔中文,生恐別人不知道他有多支那。
「我美國人。」梅友仁目前負責聯盟資金運作與真‧抗魔聯盟基地又是南極末日要塞建造工程,在聯盟的實際地位完全將正副指揮踩在皮鞋下,此時透過衛星連線畫面爽快甩鍋。
「光我知道梅友仁用過的護照就有十五本,但他都在美國賺錢是真的。」有人這樣竊竊私語。
「我們出生時大陸可還是中華民國呢!」不少掌門高道覺得冤枉。
「我家在爭議領土裡,不然我算俄國人好了!」
「我娘是老撾人!」
「我不知自己在哪出生,只是收養我的師父剛好是中國人!」
「阿彌陀佛,貧僧出身栗國島。」悟心師父在一堆高大上古今國名中不甘寂寞地加了一句。
「悟心師父的島在哪?」
「沖繩吧?等等再用手機google確認。」
高階修道者本來就沒在管政府換了幾個,除非本來就有入世生活的現代身分,不少隱士高人都是加入抗魔聯盟後為了建檔才隨便按照出生籍貫申請現代國籍,不巧都是新中國,結果抗魔聯盟的成立和活躍卻是在臺灣,平常不在意國際局勢變化,認為與己無關,這下尷尬了。
當然也有些比較聰明的實用主義者換成更方便旅遊或靠近本家的國籍,卻掩蓋不了黑髮黑眼黃皮膚紮堆出沒的事實。
總之,韻真被現場修道者們的統計答案上了血淋淋的一課,抗魔聯盟橫空出世,高層裡滿滿的中國人,表面上看似萬國平等,誰知會不會趁臺灣當局不穩就把解放軍放過來,美其名曰救難?或者煽動臺灣民眾公投和平統一?考慮到臺灣人還未脫離崇拜超人統治的心態,大中國主義如今看起來頗具吸引力。
「鐘先生忘記了,我是正主席,雖然是獎品部,我也是臺灣人。」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舉手說。
「對不起,是我忙昏頭糊塗了。」台東天心派掌門感動地牽起包綺印的手,一老一少抱團取暖。
「歹謝,我三天前歸化蓬萊仙島了,這邊退休金和醫療福利比較好,還可以給弟子鐘子牙奉養。」醫療部正主席嘉木極會看風向,台東天心派可是被魔族和黑家看護著的桃源鄉,他也要來吃有機水蜜桃!
你一個丹道大老這麼乾脆地拋棄同門好嗎?
抗魔聯盟各大門派從未享受過外來霸權的自得感,不就是因為公認聯盟命脈的兩大部門醫療部和獎品部都是由臺灣人把持的緣故?中華民國政府到底在慌什麼啦?
「唉,誰叫臺灣人都是擔任後勤,平常不在戰鬥序列裡,外人看不懂也沒辦法。」璇璣遺憾地表示。
「我就是臺灣人啊!我有中華民國身份證!」韻真下意識挺胸。
豈料此言一出,再度一陣鴉雀無聲。
「可妳其實是黑家人,不屬於抗魔聯盟。」璇璣同情地看著她,韻真臉蛋慢慢變紅了。
黑家的沈韻真都被同化成這樣了,還忘了嘴硬,又是不圍觀不行的經典畫面。
司徒燭華不知從哪抽出一張加入抗魔聯盟的空白申請書,期待地遞給她,被韻真一把拍掉。
「你還沒說自己是哪國人!既然是總指揮起碼也叫本國元首去國際上表態一下支持臺灣,弄點軍事同盟啥的,以免我們在地戰鬥白熱化時還得被臺灣政府扯後腿。」韻真惱羞成怒將皮球踢回給璇璣。
璇璣一臉天真無辜:「我國籍掛聯合國,人家是國際孤兒,剛剛就有很多UN維和部隊的人幫我們疏散民眾。」
別的不說,抗魔聯盟臨時總部還真的是聯合國安全區域。
「報告,電話裡好像是我們的國防部長哭著說他們真的有截獲中共準備出兵澎湖的情資,還抗議黑家人潛入暫時指揮中樞威脅總統安全,先前軍方派去調查『農場』的特種部隊裡有他女兒,恐怕已經殉職了。」包綺印見話題被扯遠了,只好把公關部轉接給她的部長熱線重點總結重新喚起關注。
其實現在家事國事都是悲劇,想打好這場仗卻只能像璇璣和司徒燭華一樣將生死視為日常小事,韻真明明比他們見過更多世情興衰,依然會為凡人生命惋惜擔憂的反應才令人動容。
「小印哪!告訴他們別再叫人送死,我們這邊會盡快想辦法接手『農場』,就這樣。至於政治問題,就由當初聯盟成立時議定的各國代表回去傳達本指揮的意思,『沒有戰爭』,誰誤判局勢就下台,由該國抗魔代表組織團隊暫時執政。」璇璣這段話不單指台海,直接將亞洲火藥庫全框進去了。
「先前我就派妖怪看住對岸的軍用機場,一旦中共不安份,立馬癱瘓航管地勤或讓飛行員拉肚子昏倒,再不乖就燒幾架飛機,早就說過別給抗魔聯盟添亂了,沒告訴臺灣人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司徒燭華冷哼。
「臺灣當局這次若企圖藉題發揮尋求獨立成新國家,抗魔聯盟沒有義務幫忙也沒有義務阻止,結果如何臺灣人得自己面對,聯盟主力遲早要從臺灣轉移出去,回歸神霄宮之戰。」接下來,副指揮再度挑明抗魔聯盟的發展戰略不容動搖。
「是這個道理沒錯。而且說不定對岸比我們先獨立建國,哈哈!」鐘商引身上沒有半點初代掌門不挺自己人的不滿。
「鐘賢姪,子牙說你以前當兵是搞心戰的,現在醫宗也來幫把手了,不如你出去成立政戰部替大家分憂解勞吧!」嘉木冷不防爆了個不輕不重的八卦。
高階修道者都覺得政治很煩,有時間不如去打怪修練,想要最大程度保護平民卻得和各國政府斡旋,選出抗魔方國際代表只是多了個轉接頭,國家內鬥的麻煩沒有變少,卻都來找抗魔聯盟唉唉叫討糖吃,各派長老不堪其擾,老早想找個替死鬼統包處理,有事就踢給他處理,
「等等,小商你不是軍醫嗎?」璇璣也認為成立政戰部迫在眉睫,畢竟有小生那種會從幕後操控政府兼謀殺抗魔方代表的陰險魔種,一個政權內部漏洞可能葬送幾十萬條人命,撒馬爾罕魔城和中共聽信太陰教戰略賠上一個集團軍就是不幸的例子。
偏偏政戰部主事人選不好找,璇璣一度認為鐘商引好像可以,詢問司徒燭華他家徒孫專業,一聽是內科醫師退休,醫療部副主席當得四平八穩,當下不敢對珍稀治療人才動歪腦筋。論行政管理能力鐘商引屌打嘉木幾十倍,當初就是考量鐘商引在真魔崛起初期身為掌門人的優秀決策表現才提拔這名天心派小輩去輔佐重傷截肢的嘉木,畢竟醫療部要組織化不能只靠個人醫術。
「區區不才退伍以後才報考醫學院,敝派地處偏遠,沒個現代醫生不方便。」鐘商引的表現很自然,不,應該說自然得令人害怕,有種不愧是司徒燭華後人的感覺。
「讓他升!讓他升!」修道者們直接鼓掌通過。
「……」鐘商引無言。
「醫療部要是遇到問題,我去政戰部找你泡茶話事不難,反正臨時總部這麼小,你兒子在我手上,讓他傳話跑腿多運動曬太陽有益健康。」嘉木完全不覺得自己的發言有多過份。
這哪裡是高升?分明是要他兼著醫療部副主席再去成立新部門還要保證運轉良好,台東天心派鐘掌門發現他的身心健康即將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要是我們這邊有政戰部平常就對臺灣當局宣導統一戰線的重要性,往後類似『農場』失控的意外就能快速反應堵上漏洞了,士氣是關鍵。」璇璣表示危機就是轉機。
短短的中場休息,抗魔聯盟又更新了組織發展計畫,速度之快,態度之隨便令人吒舌。
「快報!台東天心派鐘子牙、鄭玄武暨醫宗代表烏拉倫從『農場』回來了!」
一道喜訊定住正要離開會議室繼續戰鬥的眾修道者,韻真忍不住望向司徒燭華,現在兩人雖是好友,公開場合她卻不會站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司徒燭華也在這時看著她,視線相觸瞬間,韻真發現他眼中有著釋然。
果然,這傢伙根本不像表面上那麼雲淡風輕。
司徒燭華朝她微笑,像是在說,她的關心,他已心領。
往事不期然浮現心中,韻真從一開始與道士諜對諜,中間被他追求打動,兩人無法維持戀人親密退回朋友關係,如今為同一場大戰奮鬥,朝夕相處中客觀注視司徒燭華的表現,作為副指揮,經常以飛劍法印作為大規模戰鬥中的重壁庇護同伴,飛劍牽繫元神,法印耗盡靈力,每次出手都是拿全身冒險,比起優秀的評價,更難得的是讓人想要信任的這份真誠,就連多疑殘忍的阿爾斯蘭面臨性命之憂時,竟也不假思索對司徒燭華求助。
韻真第一次意識到,司徒燭華只要不癡漢,他真的是個非常帥氣又厲害的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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