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御手洗對那一夜記得多少,但我想他大概沒像肥皂劇扮演的人物那樣,恢復記憶後就忘了失憶期間的事,從他對我的態度變好這點看來,實在不明白他的依據在哪。
御手洗用「偶發記憶障礙」帶過身上發生的怪事並拒絕就醫這點卻屢勸不聽,還提出阿茲海默氏症必須配合其他病徵出現才能成立,然後唸出一連串我來不及聽清楚的英文名詞,
我不確定御手洗對那一夜記得多少,但我想他大概沒像肥皂劇扮演的人物那樣,恢復記憶後就忘了失憶期間的事,從他對我的態度變好這點看來,實在不明白他的依據在哪。
御手洗用「偶發記憶障礙」帶過身上發生的怪事並拒絕就醫這點卻屢勸不聽,還提出阿茲海默氏症必須配合其他病徵出現才能成立,然後唸出一連串我來不及聽清楚的英文名詞,
從編輯會議上回來已經天黑了,我站在馬車道的紅磚路上往公寓上方看去,屬於我們住處的燈光卻未亮起。御手洗是不是出門了?這對成天不是悶在房間就是躺在沙發上的人來說實在不尋常。
我走上樓梯,停在走廊邊掏出鑰匙,吸了口氣來到大門前開鎖進入。
以前送給一位朋友的生日賀文,原作是島田莊司的御手洗潔系列。
我做了一個夢,那時我們還很年輕,對彼此還停留在動物園觀賞階段,只是那時我看見的是某種慵懶猛獸,不是獅子那種庸俗而本質帶著無恥的比喻,因為懶惰和懶散還是有著程度分別;如果非得要找個動物代表,我會說那是匹狼,我看著一匹懶散的狼,成天大多時候都趴在他的王座上。
唐楓只能張口結舌地看著台上的少女,這就是給予自己生命的生物?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南島同盟視為禁忌的桀蠍。
總統驚詫地發現自己被抓住,生死關頭顧不得再偽裝人形,露出了血民的特徵扭動掙扎,桀蠍少女仍然無動於衷,身上卻浮現奇異的圖騰,抽出刺穿肺葉的左手,改掐住血民首領的脖子。
「……如上所述,實際的時間尚不能確定,但是只要總統公開露面,他們就一定會現身動手,所以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找一位影武者扮演總統,保證您安全無慮,然後集合國際媒體,拍下這些怪物現身的瞬間……」馮璟潮看著總統,緩緩露出笑容。「您就為世人創造了一個邪惡敵人,並且不用費心製造滲透管道,各國都會派人進到台灣北島調查,您只需要繼續當總統並敞開懷抱歡迎他們。」
南投縣,原魚池鄉、水里鄉一帶,現為臨時政府與指揮中心所在地。
傍晚,一隊荷槍軍人護送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與高中生模樣的少年進入軍事基地深處的安全房,無人知道這列奇妙的隊伍將要直接會見總統。
「一條藤蔓?」
唐楓與馮璟潮看著去而復返的翼人,他手裡拿著一條手腕粗細、由樹藤編成的長繩子,上面有繩圈讓人可以踩上去,然後以手握緊樹藤讓翼人帶著走,他似乎打算就這樣提著兩人飄洋過海。
「嘿咻!」他就在馮璟潮面前把兩個沉重的大背包放到地上。
「喏,早餐,我很會尊師重道吧?」那個和唐楓外表一模一樣的少年拉下外套拉鍊,從內袋裡拿出用看起來像是機密報告的紙張包了好幾層的早點交給馮璟潮。
四十分鐘後,窸窣的腳步聲接近倒在地上的少年,接著唐楓被拖到了一處幾年前因為颱風損壞封鎖而沒有維修的木棧道,馮瑾潮將他塞入木棧道上小平台下方的空隙裡。
身下是土堆,背後是山壁,頭上是荒棄的木棧道,旁邊長滿羊齒植物,一個勉強可以遮擋雨雪的藏匿處,原來馮璟潮走開是為了去找這個地方。
馮璟潮和唐楓翻山越嶺走了四天後,進入桃園市區又順著鐵路往南走了八天,接著進入復興鄉,然後真的就是深入山林了。兩人在山區徘徊五天後找到一處被土石流沖毀了三分之一的部落村莊,看來整村倖存者已經遷離一段時間,未發現其他人蹤。
馮璟潮決定暫住在一處有梯田種植葉菜,以水泥和鐵皮搭建成的房舍裡,房子裡同樣呈現住戶匆匆離開避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