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風一樣吹過,轉眼間就到了約定好的夜晚。
前幾天明明下定決心隨時都可以衝過去宋星平身邊幫他,朋友就該有難同當,現實中,小印的勇氣卻隨著時間經過褪去不少,甚至埋怨起自己為何會腦袋發熱就那樣要求宋星平?但她即便動搖退縮,卻一次也沒有完全放棄。因為,想起宋星平那張蒼白的臉,小印就非常害怕下次再看到他,只剩下照片裡的人。
日子像風一樣吹過,轉眼間就到了約定好的夜晚。
前幾天明明下定決心隨時都可以衝過去宋星平身邊幫他,朋友就該有難同當,現實中,小印的勇氣卻隨著時間經過褪去不少,甚至埋怨起自己為何會腦袋發熱就那樣要求宋星平?但她即便動搖退縮,卻一次也沒有完全放棄。因為,想起宋星平那張蒼白的臉,小印就非常害怕下次再看到他,只剩下照片裡的人。
小印跑到了人行道上,即將進入上班時段,路上行人漸多,劇烈的呼吸幾下,鼻頭一酸,又要落下淚來,想起宋星平也曾將自己拉到一邊,不讓她見人,應該是小印這副模樣不忍卒睹吧?
她掩鼻擋住表情,另一手扶著牆走,直到從巷子裡繞到補習班大樓的後門,那附近總算沒什麼人。小印用力將眼淚擦掉,一邊考慮起要不要逃課,今天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狂屈按著汩汩流血的手臂,身軀已可見半妖態的獸徵,眼前是三人高的巨大曇花,彈射出扁葉纏著他的手臂,狂屈本不以為意地砍斷長葉,但纏在他手上的葉片卻緊貼著肌膚傳來一陣激痛,像水蛭一樣吸血。
「妖物!交出麗芳魂魄來!否則我要你灰飛煙滅!」狂屈怒吼一聲以指甲再將那些殘葉撕開,傷口處如被刀片胡亂割裂一般,但是狐妖怒的是眼前的景象。
一般天然植物香氣不管再怎麼濃馥,還是有一種草木的鮮香生氣,但是宋星平身上的花香就像是精鍊過的濃縮香水的揮發氣味,他向小印倒下時,完全失去平衡感。
小印險些要被他撲倒,撲鼻的噁心香氣和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的軀體,小印下意識用手掌稍擋一下就閃開,任宋星平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痛的呻吟。
補習班的晚自習座位採登記制,這就是宋星平晚自習很少出現的原因,因為負責登記的阿姨總是被搶著要和他坐一塊的女學生煩得受不了。
老是被藉問問題引起注意打斷用功的宋星平也很難專心,既然建立互助盟約,自然要好好利用,因此小印就變成那面最好用的盾牌。
台上講師正風趣賣力地講解前一天發下的習題作業,但因為是數學課,小印還是無法避免地出神。
今天早起趕車時從親戚家離開時的記憶浮現,堂弟正被催促吃飯,那個高中生像蜥蜴般用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小印,一點都沒有送別的意思,她渾身發冷,下意識加快腳步。
北部一間密集如蜂巢的高四重考班教室裡,抬眼望去都是黑鴉鴉的人頭,包綺印就夾在這群不是抬頭痴痴看著白板上的重點筆記,就是低頭狂抄重點的生物中,高強度的讀書活動進行了一天後,終於迎接來傍晚的下課時間。
為什麼要把數學排在最後一堂?包綺印內心咬牙切齒地想。
那年包綺印六歲,上小學前的暑假因為父母出國出差,將她託付給住在鄉下的爺爺奶奶照顧,小印因為可以離開家到鄉下去玩而開心,她討厭安親班也討厭鋼琴課,爺爺奶奶從不會管小印幾點上床睡覺,也不會因為她抓蟲子就罵她。
剛收容銀髮男孩的第一年,皇家巫師圖拉很少到塔裡探望海奇亞斯。
海奇亞斯懷疑老巫師後悔收他為徒,但他在塔中自得其樂,對遭到遺忘的事情不以為意。後來他才想通,圖拉只是不願刺激當時精神還不穩定的他,剛脫離被巫師奴役狀態,對於巫師以及難以理解的一般人,海奇亞斯有著嚴重的敵意。
蘇塔王國的皇家巫師圖拉今年七十一歲,時值拉提歐王執政末期,侍奉過兩代蘇塔至尊的圖拉決定放自己一個長假,許多人根本懶得在意常年表現庸庸碌碌的圖拉有無在宮廷當差。
打從十一歲被選為皇家巫師,不知不覺六十年過去了,隱藏在宮廷陰影下的王國參謀根本不是人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