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兩天,西湖餐館送走最後一名客人,準備打烊關店,尼莫負責整理廚房,托加正打掃廁所,店長去後巷丟廚餘垃圾,桑妮姊將晚班小費盒倒出來平均分配成四份,準備等下班後交給尼莫和托加,這邊也是店長重要的零用錢來源。
又經過兩天,西湖餐館送走最後一名客人,準備打烊關店,尼莫負責整理廚房,托加正打掃廁所,店長去後巷丟廚餘垃圾,桑妮姊將晚班小費盒倒出來平均分配成四份,準備等下班後交給尼莫和托加,這邊也是店長重要的零用錢來源。
隨著英雄反派及怪物們的日漸活躍,超能力者漸漸從都市傳說過渡到地震颱風之類少見但不意外的自然災害,人們關於超英們的討論話題也更趨實際瑣碎,不再集中驚嘆其神奇表現。
此時距離流星雨事件已經過了十個月,對尼莫來說,則是台海戰爭爆發過後的九個月,台灣成為中國獨立洲還不到半年,餐館裡的移民客人已經很少談論兩岸議題,哪怕是來自台灣的難民也一樣。
次日,當早晨的耀眼金光漸趨柔和明亮時,白羽已梳洗完畢,這時咒術學院內果然淒清得宛若空城,桌上有張便條紙囑咐他記得到領導學生辦公室尋找時川浪遊,昨夜太多記憶混在一起,末了白羽腦海裡依稀產生羊皮文書已交出的模糊畫面。
居然就在一座陌生古堡裡吃飽後就地睡著,還被一群不認識的學長姊搬來搬去,白羽明明不是這麼沒警惕心的人,為何進入咒術學院就像回家一樣?少年在客房裡醒來後抱著頭苦惱地想。
一開始身後還有視線偷窺跟監,白羽被藻帶領著在城堡內東繞西轉,他們走過的迴廊內出現薄霧,恐怕是藻不喜歡被窺伺又動用了魔法,過了一會兒白羽已沒有被跟蹤的感覺,藻帶著白羽走出建築,白羽站在垛口內側,從城堡高處仰望星空和亮起燈光的角樓。
打從除夕夜的意外衝擊之後,尼莫整整一個月不曾再跟馬修‧格林打過照面,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電子郵件轟炸,以及時不時晚安閒聊,Morning call的部分則被睡意濃厚的尼莫用台語飆罵威脅要絕交成功取消。
再度證明了即便語言不通,髒話也能在兩人之間建立起巴別塔的世界真理。
尼莫在路上向桑妮姊報過平安,比預定時間提早返回西湖餐館,全頭全尾,渾身上下散發愜意氣息,褲管上還沾著幾片草葉,完全就是享受了野營假期的快樂模樣。眾人很安慰,尼莫也為日後私人行動打下良好的信譽基礎這點很滿意。
店長夫婦和托加都知道尼莫在山上通訊困難,怕他開車不夠熟練,還特定叮囑路上只許聽本地交通頻道,以免音樂太大聲或忘情哼歌忽視警訊出意外,看捲髮青年狀況外的表情就知道,尼莫不在市區的這一天一夜不知錯過多少重大新聞。
中國新年將近,飯館一片喜氣洋洋,算算時間,尼莫也穿越來快兩個月了,最近廚房來了個不會說英文的中年台灣難民老陳,還是攜家帶口的,跟著尼莫打下手,眼看適應得不錯,桑妮姊測試性地問尼莫能不能勻兩天班給老陳,尼莫爽快地答應了,還建議新年期間加班優先排給老陳,讓他們一家過個好年。
白羽跟隨金光小鳥偏離道路,從森林底層穿越還算好走的松樹林。
鳥兒彷彿考慮到白羽所剩無多的體力時飛時停,最後少年從森林邊緣鑽出來,眼前和緩隆起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黑白相間的歌德式城堡,其下沿著坡度起伏環繞著幾圈護牆和衛河遺蹟,側面被相當大的平坦堡場包圍。
別問他中餐館為什麼提供薯條和切片炸肉丸,這就跟日本人喜歡炒飯配煎餃一樣,各有各的緣法,能夠提高餐館收入就好。再者,沒有人類會討厭薯條加番茄醬,如果有,那一定是沾奶昔派的!至少在廚師意外缺席或熄火清掃準備關店時,急急忙忙來覓食的客人不至於餓死,店裡可是買了連猴子也會用的氣炸鍋。
金髮俄國青年比了個向上爬升的手勢。
「離開莫斯科後,我先飛到阿根廷--幸好免簽--然後一路向北,千辛萬苦到達美墨邊境。當時只有我一個不會說英語的俄國人,好幾個南美人故意打我,唯獨你出手幫忙。你、我還有boss,我們湊錢聘了同一個移民律師,一起租房子準備庇護面試,你說了很多在俄國和中國無法看見的真相,如何和自由民主陣營對話,讓移民官更容易相信我們。」托加補充道:「剛認識時你真的很慘,像被揍成抹布的流浪貓,整天發呆,偶爾清醒時很健談。」
風和日麗,萬物沐浴在徐靜陽光與林色的幽綠交錯中,獨自緩緩地走在林道間,無來由地,少年有種生命將就此改變的預感,世界彷彿帶著些許惡意地,在他眼前翻開處處驚奇的一頁。